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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旭之心中說起神這麼一個字的時候,感覺很古怪,忽然想到蘭明珠身子裡那一半的神輝。輕輕解開身前的布帶,把蘭明珠放在阿瑾身邊。
阿瑾對著沈旭之笑了笑,把蘭明珠半抱在懷裡。
窮奇哀怨的眼神看著沈旭之,極其無奈的站在阿瑾身邊。眼神兇悍無比,看著周圍的人,殺意無限。要不是沈旭之在,窮奇直欲把所有人都殺死吃掉。就是這些人耽擱了自己和柴刀在一起。
離得越遠,窮奇便越是思念柴刀中那絲息壤的味道,看著少年郎大步走出石屋,一聲哀怨的叫聲。隨即一聲怒吼,環視周圍,口涎滴滴落下,暴躁無比。
沈旭之轉身,輕輕把天樞院黑色罩帽拉在頭上。也不說話,一步步走了出去。柴刀雪亮,上面雕刻的鳳凰圖案呼之欲出。
白苗族族長看了阿瑾一眼,眼中帶著不屑,冷言道:“等我斬了你所謂的神使,看你還如何妖言惑眾。”
阿瑾抱著蘭明珠,也不去理會族長的話,看著依舊留在石屋裡面的人,寥寥無幾。有幾個人還在猶豫,畢竟要留下,族長殺了那少年,之後必然要面對族長大人的雷霆之怒!這……這到底該如何是好?
“大人。”
一名白苗族族人對著阿瑾施禮,道:“您所說的神使,確有其事?”
阿瑾親眼看見沈旭之和九尾天瀾白狐製作原木弩箭,也見過無數的樹人炸開後的景象,從來沒想到過沈旭之會輸。心中雖然不忍,但聽九尾天瀾白狐的話之後心中對要做什麼已經深信不疑。只有這樣才能把白苗一族帶出厄運,繼續傳承綿延下去。
聽到忠心耿耿的族人問自己,阿瑾心頭更是悲慼無比,低頭頷首,杳不可聞的嗯了一聲,隨著兩滴眼淚落在懷抱裡的蘭明珠臉上。一滴順著光滑的面板流下,一滴在皺紋深深的臉上艱難的跋涉。
正在此時,屋外轟鳴聲大作。彷彿大雪中打起了無數的炸雷,震耳欲聾。就連石屋都開始微微搖晃,灰塵秫秫落下。
阿瑾身前那名族人臉色大變,沒想到族長下手居然如此決絕狠辣,直接用了族裡最強大的武力。三百熊騎兵是白苗族立足的根本所在,是追隨祭司的最強武裝力量,也是祭司能和族長抗衡的根本所在。不是生死存亡的危機時刻,不經過大祭司的允許,沒人能調動熊騎兵。
大祭司去南國,不可能帶著幾百強悍到可怖的熊騎兵。遇難之後,熊騎兵的指揮自然交到阿瑾手上。卻沒想到白苗族族長在沒誰注意的情況下得到熊騎兵的效忠,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族長無聲無息中就做了這麼大的事情。
阿瑾臉色更是難看的要命。
“大人,我還有一些效忠的族人,我們豁出一條命去,也要護著大人。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阿瑾面前族人規勸道。族長調出熊騎兵,大局已定,大勢已定。等熊騎兵轉眼間幾個衝殺,那古怪的號稱神使的少年就會連渣都剩不下。到時候不僅是阿瑾,就連留在屋中的人,都會遭到清洗。
阿瑾微微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那是神使,我只是在難受。這麼多族人今日身死,不知道要過多久,我們白苗族才能恢復元氣。怕是兩代三代人之後才可以吧。”
難道,難道阿瑾說的都是真的?
留在屋中的族人都是老祭司一系,老祭司莫名身亡,阿瑾失蹤後備受族長打壓。雖然希望阿瑾說的是真的,卻沒人真的敢相信。
石屋外轟鳴聲大作。
所有人都知道,熊騎兵已經跑開了速度,前面就算是一座山,也能沖垮。就算沒有大祭司加持的法術,熊騎兵的威力稍弱,卻也不是人力能擋的。
“一會你們收攏一下自己的族人,除了老弱病殘之外再留下些精壯的年輕人。剩下的跟我走,我們要去為我們白苗族的未來奮鬥!”
阿瑾絲毫沒有懷疑沈旭之到底能不能抗住那麼多熊騎兵的衝擊,只是淡淡的安排著之後的事情。
擂鼓一般的巨聲下,無數熟悉的衝鋒時熊騎兵的喝喝聲,平日裡讓人熱血沸騰的勁兒卻怎麼都找不回來,只讓屋裡的族人冰寒徹骨。阿瑾的聲音更是無法聽清楚,也沒人注意到阿瑾都在說什麼。
忽然,屋外傳來一陣暴雨般的聲音,一陣地動山搖的晃動之後,一切都歸於平靜。
只有卷著雪花的寒風嗚嗚的吹著。
第一百七十九章屠夫手段,菩薩心腸
沈旭之抬腳邁入風雪中,和屋內一步之距,天淵之別。
潔白的雪花落下,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