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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郎如山、如石。
紅傘爆開的血霧中,踏出一步,堅定無比,身上紋刻猙獰,隨著少年郎肌肉每一絲顫抖而活了起來,彷彿下一刻就要脫穎而出。彷彿已經脫穎而出,此刻正站在少年郎身後隨著少年郎的征伐腳步走著。
幾息後,柴刀便把所有血霧吸納的一乾二淨。刀身上魔鳳凰的圖案几根翎羽微微泛紅,除此之外,看不出一點改變。
刀光如雪,一步步向前。
窮奇根本不給那人一絲喘息之機,單打獨鬥?哪個傻逼想出來的方式?少年郎腦海裡從來沒有這個念頭。
已被沈旭之無數刀砍破血煞之氣的那人被窮奇穿在槍尖上,兀自悍勇的手抓槍桿,任由長槍透體而過,拉近和窮奇的距離,一拳,一拳擂在窮奇身上。
即便是上古神獸後裔,即便身上金土兩系鎧甲互生,那人只用蠻力,打的窮奇連聲慘叫。仿若被挑在槍尖上的是自己,而不是距離自己只有半步之遙,滿臉絡腮鬍子如亂草,如長槍大戟猙獰著。
端得是兇悍無比。
第一百八十七章硬碰硬
沈旭之對窮奇的遭遇視若無睹,看似緩慢,轉眼之間來到窮奇和紅衣虯髯女子身側。柴刀揮出,耀出滿天星光,帶著星辰之力,劈開層層血盾,劈開血霧,劈開橫練了不知多少年的面板、肌肉、骨骼、血管、脊柱。
庖丁解牛,遊刃有餘。
很難想象,勢大力沉中還有一絲遊刃有餘的力道。沈旭之對自己這一刀也極為滿意。無論是力量還是技巧都臻巔峰之境。長歌當哭之後的進境,在這一刀裡完全展露出來,就算是老狐狸在這裡,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少年郎這麼想到……
柴刀勢如破竹,透體而過,頭顱沒有飛起,甚至在窮奇眼中根本沒有一點改變。猙獰凌厲的目光依舊,如劍似戟的虯髯還在眼前,彷彿下一刻就要扎破自己一身鎧甲。
猛然間,一股真正讓窮奇恐懼到神魄之間,穿越過無數時空,綿延了無數年代、血脈的畏懼一下子在血脈中甦醒過來。電光一般的柴刀破過頭頸,襲至面前。
全身肌肉、血脈沸騰後顫抖、顫慄。一身尖刺瞬間豎起。背後兩個翅膀展開,展到最大,刺啦一聲,劃破了夜幕。
柴刀穩穩的停在窮奇面前,一息後,窮奇長槍上挑著的紅衣女子頭顱落地,被沈旭之有意無意上前一腳踩成血泥……
“你怎麼了?”
少年郎倒轉柴刀,用刀脊在窮奇臉上、身上劃過,“你不是最喜歡柴刀的嗎?”
沈旭之看著窮奇一副受驚之後隨時準備落荒而逃的古怪樣子,用柴刀抽了一下窮奇,笑罵道:“走了,前頭帶路。”
話是這麼說,少年郎根本就沒準備讓窮奇在自己身前。已經失魂落魄的像是一隻落水狗,還能指望他乾點什麼?石灘守護著沈旭之後背。跟著少年郎走過無數殘魂。
雖然是六階上古荒獸,剛一接戰卻顯得如此孱弱。南國雄踞深淵界千年,的確底蘊深厚。
夜叉王紋刻實體所經每一寸。正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魂魄都被凍成冰雕。直至此刻,方能解脫。
窮奇緩了緩,對自己方才的失態極為不滿。
惱羞成怒,一身跋扈的氣質更是尖銳。窮奇把挑在搶尖上的無頭女屍甩出去。身後雙翅拍打,地面上颳起一陣旋風,吹飛無數破碎殘魂。窮奇藉著後挫之力起身。槍尖上劃出無數星星之火,從沈旭之身邊一閃而過,直奔三人多高,古樸典雅的宮門而去。
這狗日的,倒也有點用處。沈旭之看著窮奇衝過去,一步步走在宮殿前磚石上,不疾不徐。一步。一個腳印。
宮殿門上塗層金屬紋刻著數不清的花紋,在沈旭之看來,這些花紋合而為一,是一座巨大的陣法。事出突然,自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奔襲到這裡。硬碰硬碰碎了那不男不女的人妖。為的就是這座大陣無法開啟。
想來這陣法威力龐大,開啟也需要耗費無數精力和代價。
窮奇長槍點到宮門前,蕩起陣陣漣漪愈發明顯,空間內泛起無數金屬皺褶,起伏不定,海濤一般。陣法還沒有開啟!沈旭之心如古井,見陣法沒開啟,腳下步伐不亂,依舊一步步踏過去。窮奇渾身金屬光芒閃爍,在月光下帶著道道金光,口涎滴到地上,噹噹作響。
宮門上不知多少金屬化作水樣怪獸起伏猙獰,張牙舞爪。隨著前端刺到距離宮門三寸之地,金屬波浪掀起,窮奇手中長槍鯨吞牛飲一般,把波浪吸進長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