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遠之他們還年輕,不出個五六年也會出人頭地的。”溫凱見師兄煩悶,只能好言勸解。
“年輕?”風厲行搖頭,“這孩子也不過二十,淨空大師真是慧眼。”
溫凱沉默了片刻,“可是,這孩子渾身透著古怪,眼瞳大異於常人,並不是普通之相。”
風厲行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地望著殿外,無人猜透他在思索什麼。
********************************************
雲葉大師到了住處,也剎那陷入思緒之中。
法靜那張臉在她腦中竟然是揮之不去,漸漸地竟同她記憶深處的某張臉重合起來。那是她深藏在心中多久的回憶,曾是那樣甜蜜和溫暖,又曾經帶給她多大的傷害和痛楚。不禁眼中有些溼潤,心底是漫溢的酸苦和不甘。
“師父。”一聲甜美的叫喚,把她從回憶裡叫醒。
她收拾好心情,正色問道,“什麼事?”
大弟子謝琳關切地問,“師父,您臉色不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雲葉摸了摸額頭,“沒事,我很好。”
只聽司徒璇在一邊笑著說道,“師父啊,你說那個法靜是不是很厲害?”
雲葉又是一楞,這法靜的確是個深不可測的人物。這些年來,青年弟子不斷崛起,倒真沒見過一個像他般厲害的角色。淨空大師將他藏得如此隱秘,直到現在才讓他出山,想必是在他身上花了心血的。
當時在雷門山山門口,那五雷陣被逼至那般兇險和危急,可他卻如此從容不迫地闖了進去。光是那份膽識,在青年弟子中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淨空大師不愧是高僧,收個徒弟都能如此了得。”雲葉雖心中不甘,可仍是不得不承認。
“我們原本還真以為他是冒充的法字輩和尚呢?沒想到他還真是。”司徒璇忍不住笑著,回頭正看見葉子沅在發呆沉思,走過去一拍她的肩膀,把她嚇得跳了起來。
雲葉皺起眉頭,“子沅,你這是怎麼了?”
葉子沅臉色一紅,可又怎能輕易說出心中所想,只好支支吾吾地說道,“弟子只是在想,剛才那位法靜師叔唸經文的時候,弟子彷彿連魂魄都沒有了。”
雲葉笑了笑,“你們修行尚且不夠,理應如此。那可是普光寺的‘梵音咒’,能超度亡魂,更能懾人心魄。稍有心術不正之人,定力又不夠,必會走火入魔。”
司徒璇吐了吐舌頭,“真厲害。”
“你們現在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還不好生修煉,否則一招就被人比下去了。”說完,雲葉獨自進入屋中歇息去了。
司徒璇向幾位師姐聳了聳肩,“我是沒指望了,只有我們子沅師姐,還能和那法靜比上一比。”
說著,便“咯咯”地笑起來,嘴角上還浮現出兩個小酒窩,月牙般彎起的笑眼,讓她有說不出的可愛和動人。葉子沅和謝琳只能搖頭苦笑,這個師妹學藝不精,還經常挨師父的罵,可她仍然這副大大咧咧的模樣。
三人並肩走出了師父的屋子,順著小徑走向自己的住處。一路上,司徒璇不停地唧唧喳喳地說著,像極了一隻小麻雀。葉子沅終於忍不住嗔道,“你的這張嘴,真是沒個閒時。”
司徒璇莞爾一笑,“那是,像你這麼一本正經,那還不憋死我。”
謝琳笑道,“你還好意思說,剛才那大殿上,人人正襟危坐,就你敢大聲笑出來。”
“這又不是我的錯,”司徒璇瞥見一旁有個小亭子,便堂而皇之地走了進去,“那凶神惡煞真的是蠻可愛的嘛。”
說完,她往亭子的椅子上一坐,望著亭外的景色,不禁讚道,“這天雷門的景色還真是美啊。”
葉子沅走了進去,坐在她身邊,目光也被那天然的美景色所捕獲。謝琳走到她們身前,伸手拍了拍司徒璇的小腦袋,“難道咱們天香雅軒不美嗎?”
“美。”司徒璇一個旋身,靠在欄杆上,“不過,是不一樣的美,這裡是青山綠水,秀麗綿延。我們那裡是小橋流水,細水長流。”
葉子沅笑笑,“形容的真好,果真是這樣呢。”
“就是不知那普光寺是什麼光景?他們不會讓女子進寺的吧?”司徒璇噘了噘嘴,神色裡頗有可惜的意思。
“聽說普光寺的景色,是那種波瀾壯闊的美,莊嚴肅穆的美,尤以那‘拜佛臺’最為出名。”謝琳想起師父說過普光寺的景色,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