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去過?”葉子沅問道。
“沒有,聽師父提起過。好象很多年前,師父還沒做掌門的時候,和她的師父一起去過。有特殊時候,普光寺也不是那麼講究男女之分的。”謝琳慢慢道出,葉子沅竟有些神往地望著南面,彷彿普光寺就在她的眼前。
“那好啊,咱們多孝敬孝敬法靜師叔,說不定他就帶我們去了。”司徒璇神秘地衝葉子沅一笑,“到時候,就讓他把我們子沅師姐抬上去。”
葉子沅嗔怒道,“你再胡說,我就撕了你的嘴。”
司徒璇轉身就往謝琳背後躲去,兩個人圍著她鬥了許久,謝琳才出聲阻止了她們。三人在亭中又站了會兒,謝琳忍不住說道,“如此美景,子沅就為我們吹奏一曲吧。”
“好啊,好啊。如此美景,還有知音在遠處聽著,的確是好啊。”司徒璇又忍不住打趣道。
葉子沅無奈地一笑,不再理睬她,拿起手中的竹笛吹奏起來。悠揚的曲調從笛中,水瀉般地流出,穿過密林,穿過亭臺,穿過房舍,穿透了每一顆還未入睡的人心。這個夜晚,彷彿都沉醉在了這美妙的笛聲中,任由它拂去心頭那吹起的褶皺。
法靜仰靠在另一處的亭臺上,仔細地傾聽著從遠處傳來的飄渺的笛音。他銀色的眼瞳在夜晚閃閃發亮,如同天空那掛滿的星辰。想起了失蹤的婆婆,想起了兒時的玩伴,想起了那逝去的童年。
“小師叔。”宋青仁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來。
“嗯。”也不轉頭,只是淡淡地應了聲。
“笛聲好美吧。”楚界也走進亭中,站在法靜的身側。
“嗯。”懶懶地竟不想起來。
“一定是天香雅軒的弟子,只有她們才能吹出那麼美妙的音符。”宋青仁靠在一邊的欄杆上,與法靜遙遙相望。
突然,宋青仁哀怨地嘆息了一聲,法靜才回神看他。
楚界拍了拍他的肩,“有什麼事好嘆息的?”
“不知小悟在寺中怎麼樣,怪想它的。”他的話一出口,亭中幾人都笑了起來,法靜搖著頭笑了笑又轉過頭去,望向遠方。
“我還以為是什麼呢?”楚界挑了挑眉頭,“都什麼時候了,你也不想想我們要去辦的事,倒在這裡想那隻短毛小畜生。它是什麼性子,哪裡舒坦就往哪裡鑽,它定比我們活得逍遙多了。”
法靜回過頭,“沒錯,小悟可是個鬼靈精,不會委屈它自己的。”
他突然神色嚴肅下來,“這次出去,兇險未定,你們可要各自小心,切不可急功近利,以小失大。”
“是。我們都會小心謹慎的。”
法靜點點頭,正要閉上眼小眠片刻。空氣中飄揚的笛聲突然嘎然中斷,法靜皺眉心中一楞。只見天際突然亮起一道煙花,“嘭”的一聲綻開。
亭外站著的相正和相園異口同聲地叫道,“那是天香雅軒的示警訊號。”
“呆在這裡別動。”法靜丟下話,飛似地躥了出去,消失在黑夜裡。
他匆匆地朝著煙花示警的方向飛去,那是下山路的密林。他毫無猶豫地躥進林子,沒多久便聽到前方有打鬥聲傳來。他定睛一瞧,是天香雅軒的葉子沅、司徒璇還有謝琳正和一個黑衣人纏鬥在一塊。瞧那黑衣人的衣飾,正是無影堂的裝束。
那個殺手道法極高,以一敵三,仍能佔於上風。法靜細看了一會兒,便已確定此人正是白日裡帶走受傷同伴的人。
原本三人鬥他還有餘地,可那司徒璇卻不分輕重地提著竹笛刺了過去,反倒讓那殺手有了可乘之機。他肩膀一側躲開了司徒璇的攻擊,然後反手一扣,竟把司徒璇扣在了手中。
謝琳和葉子沅心中大驚,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時,一道金光飛閃了過來,從兩人中間穿過,直衝向殺手的面門。葉子沅細細一看,正是普光寺的法靜,心中大喜。
法靜直飛過去,左手瑿珀珠金光大閃,撲向那殺手面門。那殺手曾在林中與他交過手,心底已知厲害,雙手一推,竟是把司徒璇推向了法靜的手掌。
法靜身形一滯,左手輕輕一卸,將真氣散了去。隨後他手掌一轉,溫柔地接過了司徒璇。然那殺手乘這空隙,慌忙逃入了夜色中。法靜嘴角掀起笑來,輕輕放開司徒璇,轉身向殺手隱遁的方向而去。
可是,他一轉身卻沒能掠過去,他怔楞著回頭,卻見一隻小手拉住了他胸口的衣襟。不就是那俏皮可愛的司徒璇嘛,滿面驚恐,雙目緊閉,眉頭深鎖。
“師妹。”謝琳和葉子沅即刻奔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