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哀怨的看他,夏飛大哥洗乾淨了手,就嫌隙她髒兮兮的頭髮了嗎?
輕咳一聲,夏飛淡定的繼續道:“我是這麼認為的,所有的動物都透過裂縫進入了地下。”地表那些縱橫交錯的溝壑,或長或短,或寬或窄,然而唯一的共同點便是極深。站在裂縫邊緣,低頭朝其中看去,只覺得其間黑暗深不可測,宛如通往了未知的世界,幽幽的透出森冷的寒氣來。
裂縫下的世界是怎樣的?夏飛承認他對此感到分外好奇,但是卻絕對不會親身去體驗一番。
當日暴雨後,在C城邊緣望見的景象,一直深刻的烙印在他記憶深處——整個城市的積水倒灌入巨大的裂縫,喪屍與活人被湍急的水流一起捲入了裂縫之中。
裂縫之下的世界,想想都不會美好到哪裡去。
“動物為什麼要進入地下?”李艾爾對這種異常的現狀也提起興趣,他開口問道,“天上一直沒有看見有鳥飛過,它們也鑽進了裂縫?”鳥是天空的寵兒,若是連鳥類都捨棄了自己的主場,飛入暗黑未知的地底世界,那麼動物的這個共同行動便值得人深思熟慮了。
林零與夏飛面色詭異了一瞬——這是艾爾時常望天的觀察結論吧?
不過對這個事件,夏飛倒是真的摸不著頭腦,他只是打趣的笑道:“或許它們覺得,呆在地表會有危險?動物的感知都是很靈敏的嘛。”
“什麼危險?”林零追問,她也好提防著點啊。
“被吃掉的危險。”夏飛掀起薄唇,抬手指了指河邊還在努力的三人,淺淺的笑,“被喪屍吃掉,被餓得很的人類吃掉。或許它們就是預見了這樣的場景,才沒敢在地表露面了。”
李艾爾懶洋洋的斜了他一眼:“夏飛,不知道就直說不知道,我又不會笑你。”
夏飛伸手戳了一下他的額頭,笑容溫柔如水:“這是幽默,少年,學著點。”
李艾爾摸了摸紅了個印子的額頭,搖了搖頭,小心眼。
一直安靜聽著的穆雁行,卻在這時候沉聲開口:“夏飛說的,有一定的道理。”
“嗯?”夏飛詫異的偏了偏頭,他逗林零的話,他都沒覺得哪裡有道理。雁行莫不是在袒護他?他驚喜的挑高了眉,俊美的容顏上綻開了笑容,好似開出了朵兒招搖惑人的花兒,招人注目。
不過事實證明,穆雁行只是實事求是罷了。他認真的道:“動物對周圍環境的變化最是敏感,很多時候,被人類忽視的危險苗頭,動物都會及時發覺。”他蹙起眉,估計道:“說不定,如今地表上的世界的確潛伏著某種危機,只是我們沒有察覺到。而動物察覺了,所以它們躲入了地下。”
“唔,很有道理。”夏飛仔細聽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湊過去在穆雁行刀刻般深刻硬朗的側臉上狠狠的“吧唧”了一口,留下大大的口水印子後,才笑眯眯的道:“還是雁行聰明謹慎。”
“夏飛!”穆雁行目光一亂,下意識的抬手撫上右臉頰,被親的地方好似放上了一塊紅烙鐵,燙得手心都漸漸的升起溫來。心中莫名的騷動著,他壓低了聲音,飛快且窘迫的警告著,“不能在人前……”
夏飛無辜的指給他看:“林零在陪艾爾看月亮。”
穆雁行朝兩個小孩看去,兩人肩並肩抱著膝仰著頭,目光飄忽的落在遙遠的天際。
此刻天空的最後一絲光亮也被沉甸甸的墨藍吞沒,天色完全暗淡下來。然而天空厚重的雲層還是沒有消失,因此今晚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註定是漆黑無光的一個寂靜夜晚。
在模糊不清的夜色中,穆雁行的耳朵慢吞吞的紅了起來……
35 '9'洗白白
荒野的夜晚不緊不慢的降臨;天空是墨染般的深黑,沒有一絲光亮,這在末世前,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是再貼切不過的了。 然而拜末世後莫名提高的目力所賜;夏飛此刻好歹還能將身邊的穆雁行看出個囫圇兒樣來;而不是完全烏漆麻黑的一團。
而在河邊激動忙活的三人;在多次嘗試未果後;終於漸漸冷靜下來;意識到抓魚吃這種事完全沒有可行性;在飢腸轆轆之下,灰頭土臉的縮回了岸邊坐著。
這時夜已經深了,又沒什麼娛樂活動,加之辛苦跋涉了一整天,按理說都該倒下睡了,養足精神來迎接新的一天,然而所有人似乎都沒有睡覺的意願,一個個單純的坐著,不說話也沒別的打算,睜著一雙烏黑烏黑的眼,目光在黑暗中的形影幢幢間飄來飄去,安靜沉默的有些詭異。
林零藉著夜色,偷偷抓著發癢的手臂和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