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候爺不必提醒本郡主的名字,本郡主的記性還是不錯的。”洛傾雪嘴角帶著嘲諷的笑意淡淡的,眼底卻是看向紅漆香樟木裡的另一套衫裙。
洛永煦輕喝,“洛傾雪,爾敢!”
“你看我敢不敢。”洛傾雪頓時俏臉一沉。
琴心卻是飛撲上去,雙掌死死地抓著洛傾雪的大腿,“大小姐,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您要懲罰就懲罰奴婢吧。”
“滾。”洛傾雪頓時整個人身上散發著的戾氣,那好似來自地獄深處的聲音讓琴心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下,不自覺地鬆開了手。
“雪丫頭,你這是做什麼,快回來。”孟氏也有些急了,她強撐著想要起身,可奈何四肢痠軟乏力,尚未起身就直接跌了回去,她連聲呼喚著,“雪丫頭,雪丫頭……”
洛傾雪眉宇間帶著厲色,轉身飛快地越過沈月梅,拎起那香樟木盒往地上一扔,嘴角斜勾帶著冷意,“誤會,本郡主現在也只是手抖了而已。”
哼,膽敢算計她素瑤居的人,她會讓他們所有人都長長記性,素瑤居的人可不是誰都能動的,尤其是……沈月梅和洛永煦。
“秦霜,瞧見了沒;他們竟然說不過是個誤會,哈,哈哈!”洛傾雪笑得淒厲,帶著濃濃的哀怨和憎恨,“本郡主院子裡的人,可不是誰都能懲罰的;秦霜,既然她們冤枉貝貝撕碎了那新的衫裙卻連累了你受罰,好像不做點兒什麼,總是覺得吃虧。”
饒是有洛傾雪親手調製的凝香膏,秦霜的側臉仍舊泛著微微的紅色,不過倒是沒有初時的那般恐怖了;聞言,她站出來,薄唇微微抿著,眉梢淺揚,“小姐說得是。”
話音落,足尖輕點飛快地從腰間拔出隨身的軟劍,挑起地上的衣衫,唰唰唰幾下,碎布花雨再次在整個主屋內瀰漫著。
“洛傾雪你別欺人太甚!”洛永煦深吸口氣。
“欺人太甚?洛候爺也知道這個詞。”洛傾雪話音剛落,領著江淑蘭去花廳的錦笙從門外走進來,從地上撿起一塊白色的玉佩,頓時瞳孔微縮,失聲尖叫,“啊,小姐,找到了!”
洛傾雪眉宇微微顰蹙著,“嗯?”
“就是聖上欽賜的九龍佩啊;自從玉琉山陵園回來之後便尋不見了,奴婢還找了好久。”錦笙薄唇微微嘟著,“這可是代表聖上的信物,若是丟了,奴婢還擔心腦袋不保呢,不過,這九龍佩怎麼會在這個地方?”
洛傾雪薄唇微微勾著,擔著淺淡的笑意,轉頭看向洛永煦,“本郡主,也很想知道呢?”
此刻,饒是沈月梅再遲鈍也反映了過來;她轉頭看向洛傾雪,深吸口氣,咬著牙,縮在袖中的雙手緊握成全。
原本因為不喜那黛青色的雲錦,所以想借著這個機會給洛傾雪一個下馬威瞧瞧,可誰知道竟然被她將計就計了。她深吸口氣,可不對啊,那衣衫怎麼會有一模一樣的兩套?
幾乎只是剎那,想到剛才江淑蘭看向洛傾雪那探尋的神色,她頓時了悟;只是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目的,又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計劃,甚至天衣無縫恰到好處地將衣衫放回來而不驚動這主院的其他人的?
“沈姑娘,是不是該給本郡主一個交代呢!”
陡然一道帶著冷厲的話,將沈月梅的心思從飄渺的思緒中拉回來,她轉頭看向洛傾雪,深吸口氣,“郡主說笑了,這九龍佩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月梅也正是疑惑著呢。”
“說起來,今兒早上在玉琉山陵園的時候,不是還帶在郡主身上的嗎,這一點阿煦也可以作證呢。”沈月梅淡淡地笑著,輕飄飄地就將這個皮球給踢了回去。
聞言,華香心頭頓時劃過一道厭惡,開口語氣很是不善,“原來沈姑娘在玉琉山陵園時就已經瞧上這九龍佩了。”
“我,我沒有。”沈月梅低著頭,那樣的表情帶著委屈透著無辜,薄唇微微抿著,“月梅知道自己出身貧寒,侯爺能給月梅一個安身之所,月梅已經非常感激了。”
看到她這副模樣,尤其是那張與馮望月九分相似的容顏,那麼的像;他頓時有些心神恍惚,放佛又看到當初他提出和離時;馮望月看向他時,那不敢置信的眼神和表情;帶著震驚,帶著哀婉,帶著瞭然,卻唯獨沒有責備。
洛永煦頓時只覺得左胸腔中被什麼狠狠地揪疼了一下,張口輕喝,“夠了,這本來就是個誤會,事情到此為止。”
“到此為止?呵呵。”洛傾雪轉身,笑著看向他,“既然事情已經涉及到了九龍佩,只怕事情便沒有那麼容易到此為止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