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初晨已經大概猜到剛才前殿中上演了些什麼劇情。她微微一笑:“彩陽所等待的轉機,又是什麼?”
朱彩陽輕輕一笑,譏誚道:“娘娘何必和彩陽打啞謎?娘娘心中自有溝壑,也知道彩陽此來不過是為了撇清自家而已。明日彩陽就要離去,還請娘娘多賜金珠美田。”
初晨笑道:“彩陽真是個聰明人兒,你要地,不會少你的,不過今夜要委屈你了。”話音剛落,進來兩名宮娥笑道:“朱娘娘請了。”
朱彩陽起身整整衣裙:“娘娘保重。”
初晨自然知道,從那天夜裡,彥信牽著她地手出現在諸將領面前宣佈初晨是他唯一的妻開始,她就知道左清不會善罷甘休,坐以待斃。她野心勃勃,怎麼可能只滿足於頂著一個連貴妃都不是,有名無實的賢妃名號,偏居在宮牆一隅,悄無聲息地渡過一生?
朱彩陽雖然說話直接,卻從來都不是一個蠢人。她和初晨一樣知道左清的秉性,她不走,便是想靜觀其變,賭一賭自己的運氣。若是初晨和左清兩敗俱傷,她正好坐收漁利,畢竟放棄自己愛的人,對誰來說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今夜朱彩陽應該是聽了左清的話,去了前殿尋彥信敘敘舊情,順便轉移一下注意力,方便左清行事的。結果這個女人很清醒,很聰明,從彥信那裡稍微一試探,便已明白事不可違,她馬上就倒戈相向,撇清自家的同時還賣了個順手人情,爽快地成全了二人。等將來別人成了白骨塵土時,她朱彩陽還是彥信和初晨二人的座上賓。
三更時分,殿外值守的女官聽見殿內有微微的響動,低聲喚了聲:“娘娘?”殿內傳來一聲清脆至極的玉碎聲。
等女官忙跑進去時,窗戶大開,帳幔翻飛,一地的碎玉,殿內早沒了初晨的影子。冊封前夜,未來的皇后卻在自己眼皮底下失了蹤,這是何等嚴重的滅門大罪?女官邊跌跌撞撞往外跑,邊驚慌之至地大喊:“來人那!娘娘不見了!”
流翠宮中,左清坐立不安,幾次站起來又坐下去,最後自己動手衝了一壺熱茶,倒了一杯茶,看著那茶呆。
窗外一聲輕響,她忙奔到窗邊一看,牆角暗影裡站了一個太監裝扮的人,對著她比了一個手勢,急匆匆地走了。左清險些大笑出來,咬著牙說:“風初晨,我要你身敗名裂,看你如何能鳳翔九天?”
她豎起耳朵,卻沒有聽見意料之中的喧譁,全宮上下都籠罩在一片可怕的寂靜黑暗之中。莫非失敗了?左清開始害怕,伸手拿了那杯茶,只等著有人來砸門,她就把它倒進嘴裡。
“娘娘?”一個小宮女靠在窗臺上,“恭喜娘娘。”
下卷:寂寂竟何待 第九十九章 枯榮(下)
喜從何來?”左清放開了那杯茶,掏出手絹拂了拂掃了那宮女一眼,從頭、表情到眼神都確定之後,才說:“為何外面如此安靜?”
小宮女低聲道:“娘娘,皇上去得很快,封鎖了訊息。『』現在宮中諸人都被拘起來了,現在皇上帶著人秘密搜查呢,娘娘小心些,想必很快就會到這裡來。”
左清笑道:“你辛苦了。進來領賞。”
小宮女提心吊膽地四處張望:“稟娘娘,奴婢不敢在這裡多呆。”
左清眼裡閃出一絲凌厲:“你是怕我吃了你呢?還是怕我拖累了你?我告訴你!如今你和我就是一條船上的,我活你就活,我死你也死!”
小宮女嚇得撲倒在地:“娘娘饒命!”
“進來!”
待小宮女入了房間,左清笑著遞給她一把金珠:“收好了。”又把桌上的茶遞過去:“跑這麼久,渴了吧?喝杯茶。其實,我不是要把你怎樣,只是長夜漫漫,我又睡不著,想找個人陪陪罷了。”
小宮女乖巧地接過茶放在桌上,轉身給左清倒了一杯熱茶說:“謝娘娘垂青,奴婢不敢喝娘娘的茶。
”
“你什麼意思?別給臉不要臉!”
小宮女垂下頭:“娘娘恕罪。尊卑有別。奴婢不敢有勞娘娘。”
左清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怕我害你。但我不是那樣地人。這杯茶我喝了。”說著將那茶一飲而盡。“現在你可以喝了吧?你自己倒。”
見小宮女飲茶。左清笑道:“你這丫頭。挺精地。以後跟著我。做我地尚儀好不好?”
小宮女輕輕啜了一口。笑道:“謝娘娘賞!娘娘這茶真好喝。”話未說完。已是軟軟倒在地上。
左清四下張望了一下。將她拖到床邊推進了床腳。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