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婦人心,黃蜂尾上針。”一條灰色地人影從視窗飛身而入。
左清看見灰衣人懷裡用錦被抱著的人,臉色都變了:“你為何不帶她出宮,反而把她弄到我這裡來了?”
灰衣人把懷裡的人輕輕放在左清床上,“你那皇帝如此厲害,不但射傷了我,現在闔宮上下還被虎嘯營圍得水洩不通,你要我去哪裡?自然是要在你這裡呆到合適的時候才離開了。”
左清看著床上地人沉吟了一會道:“只怕我這裡也不是安全之地,很快就會有人搜到這裡來地。左前方過三個院子,有一處秋葉宮,裡面死過兩任皇后,先帝也剛於其中,很是荒涼,沒有人敢輕易進去,你去那裡最安全。我會給你送吃的和用的。”
灰衣人冷笑:“你現在知道怕了?我告訴你,道爺哪裡都不去。就在你這兒了,至於別的,是你的事情,自己想辦法。”他拿起桌上地杯子,兩手一搓,瓷杯頓時化成了齏粉。
左清嚇得臉色煞白,笑道:“您老誤會了,咱們不是一根繩子拴著的嗎?您那重病地徒兒九殿下需要她去療相思之苦,我也指望您老把這個狐狸精送走。我來想辦法,我來想辦法。”
她先走到窗邊往外看了看,狀似無意地把上面的一盆杜鵑挪了個方向,小心地把窗子掩好。才回身在床上摸索了半天,床板翻起,床上的人滑入寬大的夾層中。
左清開啟錦被,看著被子裡緊閉著眼睛的初晨,眼裡閃過一絲異芒,暗想:“風初晨,姑奶奶給了你一次機會讓你走,你偏要回來,這可不是你命當如此麼?既然來了,就不要想出去了,你就死吧。”探手在她鼻子下面摸了摸,對著她鼻腔彈了彈指甲,不動聲色地問:“她沒事吧?”
“她很好,只是被我點了暈穴。你仔細著點兒,可不要悶著她了。我那乖徒兒可捨不得傷她一根頭呢。”灰衣人摸出一把閃亮的匕放在燭火上炙烤,“你去給道爺打盆水來。”
左清打來水,灰衣人取了只杯子舀了一杯清水遞給她:“喝了它。”
左清大怒:“我說道爺,你不要欺人太甚。這是:i洗用地盆,你豈能讓我喝這水?”
“你喝不喝?”眼前灰影一閃,她的咽喉已落入灰衣人手中,迎面對上灰衣人冷冰冰地眸子,她不由打了個寒顫,“道爺,有話好說,您老何必如此?”
灰衣人冷哼一聲,隨手將她拋開,左清端起那杯水,當著他的面喝了下去:“您老現在放心了吧?您老真是地,不管怎麼說,您也幫過我這麼多次,我豈能恩將仇報,做那忘恩負義之事?更何況,我還指望著您將她帶去給九殿下呢,怎會害你?”
灰衣人坐下來繼續炙烤匕,“你若是真的這樣想,那自然再好不過。但道爺就怕你不肯放過我
還是小心些地好。”
“您老傷的哪裡?嚴不嚴重?”左清湊過去諂媚的笑。
灰衣人掀起袍子,露出大腿上的半截箭矢來,他手起刀落,很快挖出帶有倒鉤的一枚金色箭頭,“看見沒有?你們皇帝的流星趕月箭,如今更是出神入化。箭頭明明可以穿透我的大腿,他偏只射進一半,目的就是想拖住道爺。”
左清自然知道若是箭頭射穿大腿,只需剪去箭頭就可以拔出止血,傷害不大。但若是隻射進一半,灰衣人就必須停下來劃開傷口才能取出箭頭,如此一來,造成的傷害是先前的幾倍。射箭,單純的力大而準確不算什麼,了不起的是收自如,後箭追前箭,精確到毫釐,彥信如今就是如此。想起彥信射箭時的英武模樣,左清是又愛又恨,五味雜陳,說不出的難過。
她正在那裡呆想,不防裙子被灰衣人粗魯地掀起。“你幹什麼?”不等她驚叫出聲,灰衣人已把她的襯裙撕了一幅下來,飛快地撕成條,包裹在自己清洗乾淨的傷口上。
左清又羞又恨:“您老要包裹用的繃帶,我給您找乾淨的就是,何必這樣?您雖是出家人,到底男女有別。”
灰衣人冷笑道:“對不住了,左娘娘。道爺不信你。”
左清走到離他很遠的角落裡,笑道:“我知道您不信我。所以有位朋友想見您,我沒經過您老的允許就讓他來了。”
話音未落,天維鈺已從視窗飄然而落,笑道:“我看見你放的花就來了。你已然得手了嗎?”
灰衣人長笑一聲,縱身欲起,突然臉色一變,強忍著朝左清彈身而去:“賤人!你敢害我?”
左清早防著他,見他一動趕快往天維鈺奔去,仍然被他攔腰一把拉住,手卡住她的脖子,掐得她眼珠子往外凸,瘋狂地在他手上亂抓,嘶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