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骨裂呢,如今回想起來都忍不住要冒冷汗,覃慕楓這可是被硬生生的捏斷骨頭,再重新接茬兒。
金熙一邊想一邊抹著額頭的汗,再看她身邊的蕭炎,也是汗流了滿臉,忙掏出自己的手絹兒遞給他:“快擦擦,省得煞了眼睛。”
自己用手擦汗,卻把手絹兒給他使。她什麼時候變成這種模樣了?金熙把手絹兒遞出去,不由自失一笑。
可蕭炎似乎並沒注意她這些小神情小動作。是的,蕭炎此時此刻已經顧不上琢磨初見覃慕楓時、自己心裡那些微的不舒服了。
他已經被金熙的話兒帶著進了牛角尖兒。從理智來講,就是他方才說的那句話,縱使上了戰場殺敵無數,也不一定比他和金熙如今做得多,可是感情上呢,誰能對侵略旻國的倭奴不仇恨?做得再多,似乎也不如手刃幾個小鬼子解恨呢。
最近兩年中,蕭庚給他寄來的眾多信件裡,不是報大捷,就是說小勝,卻從來也不曾跟他講過這些大捷小勝後面的傷亡。只是每封信後都會叮嚀囑咐,好好把你的藥品供應做好了,讓前方的將士們健康硬朗……
於是蕭炎就自己騙自己說,旻國的將士們都是天兵天將,神功護體戰無不勝攻無不取。可是如今聽著內室裡傳來的、覃慕楓的忍痛悶哼聲,蕭炎真的無法再繼續騙自己了——一個覃慕楓不過是冰山一角不是麼。
時間似乎過得極其漫長。
這幾天的天氣好像是在悶著一場極大的雷雨,可是直到現在雨點兒都沒落下來,又沒有一絲的風,哪怕是熱風也沒有。窗外的樹葉紋絲不動,蟬兒已經聲嘶力竭,卻還是極其努力,不歇氣兒的替不好出聲埋怨天氣的人喊著:熱啊熱啊熱死了……
金熙終於坐不住了,幾步便衝出門去,低聲喚著程宅裡的僕婦們,告訴她們迅速打兩盆涼水來,再拿兩條新毛巾。
等她和蕭炎把兩個銅盆端進內室時,兩位老爺子的前胸後背皆已被汗水浸溼了,好在覃慕楓的腿骨似乎已經接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