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懷疑,這人與這案子有關係?”
梅飛飛點點頭:“不管有沒有關係,我要你先把這個人找出來。”
“是!我立即去辦。”
“等等,”梅飛飛又道,“這事要隱秘,不要讓對方察覺。”
何律師臉色鄭重:“是,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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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槐的兒子,手術做得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成功。當梅飛飛把這個訊息帶給他時,他立刻爽快地答應了翻供。想來這幾天他在獄中已經想得很清楚,反正如今也脫不了身,無論說不說實話都要坐牢,既然如此,又何必違背良心,硬拖傅遠下水?何況,兒子的手術已經做了,大不了,等他出來,省吃儉用地再把這筆錢還上。梅飛飛也答應盡力替他周旋,希望能將他妨礙司法罪的刑罰減到最輕。
辭職的那個保安雖然還沒有訊息,但只要王槐肯說實話,那麼對方根本再不能拿出什麼有力的證據,二審勝訴的機會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大。
梅飛飛終於決定去看一看傅遠。
坐在接待室裡,她一再地提醒自己,這一次見他,只是作為辯護律師,履行常規的公務。然而,當傅遠穿著監獄服出現在面前時,她仍然心裡一陣疼痛,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沒有猛然站起。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做到的,卻只是抬起頭,淡淡地打了個招呼,隨即低下頭,假裝翻閱起案件的材料。
傅遠從一進來,目光就鎖在她的身上。她能夠感覺到那灼熱的目光裡飽含了關切、憂心、思念……等等多種情感,怎奈卻無法抬頭回應。
“你瘦了。”傅遠靜靜地道。
她扯扯嘴角,算是回應,隨即若無其事地道:“我們來談談這個案子吧!”
“這幾天,很忙?累壞了吧?”傅遠像是沒有聽見。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有什麼忙不忙累不累的?”她職業化地回答。
傅遠輕笑:“我好像,沒有給你律師費。”
“艾潔替你給了。”梅飛飛抬起頭,目光疏離而冷漠。
他明顯一怔:“什麼?”
梅飛飛笑起來:“我說,艾潔替你給了啊!有這麼個仗義的好朋友,你運氣還真是不錯呀!”
傅遠皺了皺眉:“飛飛,你在說些什麼?”
“我有說錯嗎?”她聳聳肩,語氣漠然得像是在談論一個陌生人,“你難過的時候陪著你,你落難的時候扶著你,你束手無措的時候還能幫你出謀劃策……你說這麼好的朋友,上哪裡找去?”
“飛飛……你……”傅遠終於聽出了某些不妥。
梅飛飛擺了擺手:“好了,反正呢,這是你的朋友,與我無關。我的時間很寶貴,還是趕緊地進入正題吧!”
“不!”傅遠斷然道,“你說清楚!我什麼時候和艾潔是好朋友了?我一直只是把她當作普通同學!”
“傅遠!你還想騙我一輩子不成?”梅飛飛把桌上的案卷一拍,冷笑道,“如果不是艾潔教你使那些手段,你以為今天我還會和你坐在這裡說話嗎?誰教你寫信求我原諒的?誰讓你飛到G市來討好我的?誰為了你故意打電話刺激我,利用我的心軟重新接受你的?你敢說,這一切不是你和艾潔串通好的?!”
傅遠的眼中流露出一種痛苦而無奈的神色,他低低地道:“不錯,你原是最恨別人欺騙的。只是,那時我實在不知要怎麼樣才能挽回你……我實在無法想像,如果生命中沒有你,我的日子要怎麼過下去!那種日子,那種日子太過枯燥,單調,寂寞,無聊……”
他垂下頭,彷彿又陷入曾經那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裡去,沒有發現梅飛飛的眼裡,有一種叫做不忍的情緒閃了一閃。
“以前,我真的不夠了解你。我只以為你堅強獨立,卻看不到你內心的脆弱與不安;我只以為你聰明伶俐,善解人意,卻忘了,有些話一定要說出來才能讓人明白;我只以為你追求精神的滿足與超脫,卻不懂得,有時候一個小動作就能溫暖你的心。”他抬起頭,“飛飛,縱然我曾經為了接近你,用過一些手段,但五年的相處,難道你還不能看到我的改變我的真心嗎?”
梅飛飛閉了閉眼,把頭偏到一側去,她深深吸了口氣,強壓下心中洶湧的情感,淡然說道:“你既然已經瞭解我,那麼不會不清楚,只要被騙過一次,我就不會再輕易說原諒!”她轉過頭,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對安迪,是如此。對你,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