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啊!你別胡思亂想,安安靜靜地睡吧!一定會好起來的!”
“嗯!”
他像個孩子,依偎在她的懷裡,頭靠著她的肩窩,所有的夢囈都是挽留。
靖琪眼淚淌到他的臉上,心裡又酸又甜,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們就這樣擁抱著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早晨的陽光刺破陰霾灑進船艙,靖琪醒過來,才發覺他們已經衝破了風雨。
想想還是有些後怕的,那麼大的風浪,這艘不大的船隨時可能傾覆,她和他也許在睡夢中就被大海吞噬了。
蒼溟還說丁默城的目地不是取他們性命,照他看來,這樣的計劃,不僅是要取他們性命,還要讓他們在死之前受盡恐懼和傷痛的折磨。
蒼溟的燒仍舊沒有退,但是狀況比昨天最嚴重的時候要好一些。
靖琪解開了他傷口的紗布,發現傷口感染比她想象的要嚴重,又用烈酒沖洗了一次,劇烈的刺激痛得蒼溟繃起身子,也喚醒了他不太清楚的意識。
“琪琪……”他能說話的時候,講的最多的詞彙大概就是叫她的名字。
“沒事的,我給你換了藥!你身體這麼棒,很快就能挺過去的,不要怕!”他握著她的手,她注意到他手上的齒痕,是離開大鹽田的時候她咬的,心酸地道歉,“對不起,把你咬傷了!”
蒼溟搖頭,很想說點什麼,告訴她這個小小的咬痕,比起槍傷什麼的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
可是他腦子裡不是混亂一片就是空白如紙,他怕再說出什麼言不由衷的話,又傷了她的心,只好拉著她的手,沉默,直到他再次睡去。
漂流的意境一點也不美好,所幸在狀況變得更差之前,救援趕到,把他們帶離了那艘船。
蒼溟直到陸超帶著人登船救他們的時候都還緊握著靖琪的手,他們想讓他鬆開,才弄醒了他。
“老大,沒事了,你受傷,這丫頭也不太舒服,你先放開,沒事的!”
蒼溟才放開靖琪的手,只說了一句話:“等我醒,再跟你哥哥他們走!”
意識又陷入懵懂和黑暗。
湘湘也跟著來接他們,靖琪眼看著醫護人員圍上蒼溟,哇的一聲就抱著湘湘哭起來。
“嗚嗚,湘湘,他會不會有事?他受了槍傷,我給他取子彈,可是傷口感染了……他發燒,還……還疼的厲害!會不會有事,會不會……”
湘湘輕拍著她的背安慰道:“沒事的,只是傷口感染了,去醫院好好處理,再吊上抗生素,就會沒事的,別怕!”
她其實是想笑的,這兩個人,經歷了這麼多事,終於可以坦誠面對自己的內心了。
連關心都這麼不設防地在他人面前流露。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靖琪也做了身體檢查,除了有一點輕微脫水之外,沒有什麼大礙。
她和蒼溟不知會在船上漂流多久,所以都不敢喝太多飲用水,就怕不夠。
而蒼溟的問題嚴重一些,主要是因為槍傷,不過也已經穩定下來,燒也退了。
“我能不能去看他?”靖琪眼巴巴看著湘湘和薛景恆。
薛景恆道:“還不行,等他出院吧!現在又到了非常時期,丁默城這傢伙不知什麼時候又出來擺一道。確定了你是大哥的軟肋,指不定又拿你做文章,最保險的做法就是待在這裡,哪兒都別去!”
靖琪有些失望,但她知道他說的有理。
“那我哥哥那邊呢?他們沒有接到我,有沒有說什麼?”
薛景恆有點無奈,“還能說什麼?我們就算跟他們解釋,他們也不會相信的,無非覺得老大又在耍花樣,才故意帶著你玩失蹤!不過這兩天我們這裡忙著搜尋你們,他們大概也有點耳聞,沒有緊逼不捨,反倒派了人幫忙,想了不少辦法才找到你們的!只可惜……”
“可惜什麼?”
“沒什麼,你才剛剛獲救,身體也不舒服,先休息一下。其他事有阿山陸超他們去處理,沒問題的!倒是溟哥那邊,他剛受傷,你多勸勸他,凡事從長計議。”
湘湘搶在薛景恆之前開口,靖琪知道他們不在的這些天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湘湘是希望她能勸蒼溟不要意氣用事。
到底是什麼事呢?
明天就是新年,靖琪本來以為可以回家跟家人團聚的,發生了丁默城的事後,她又以為會跟蒼溟一起在海上看到新年的第一抹曙光。
可是現在蒼溟還住在醫院裡,薛景恆和阿山他們都去了醫院,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