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大人,那不叫劍,劍怎麼可能是斷的啊!”羅斯托克身旁的戰士高聲叫道。
“這就是冥帝嗎!看來這次我們又贏了!冥界都是蠢貨!……”
嘈雜的嘲笑聲中,車羅退到了十六個北冥軍戰士身前,咬了咬牙,“我們回冥關。”
十六個人沒有一個動的,只是在瑟瑟發抖。
“不敢嗎。”車羅轉過身,“你們在怕什麼,是敵人?”
“不是的……”一個鎧甲破爛的戰士戰戰兢兢的道。
“我明白了。”車羅點點頭,“退後一點吧。”
眾人往後退了一些。
阿薩站住了。
周圍安靜了下來……
突然!
阿薩轉身朝車羅這邊掠來。
一股血線,從那個鎧甲破爛的戰士胸前飈出。
“什麼!”羅斯托克呆住了,“這傢伙居然殺自己人!”
唰,唰,唰,如雪的斷劍在空中飛舞,北冥域剩下的十六個戰士倒在了血泊中。
車羅雙膝一軟,跌倒在地。
一雙黑色的戰靴出現在她眼前,“我的手臂啊,還不回去嗎。”
車羅用力抬起頭,只見阿薩輕輕擦去了臉上的血跡,緩緩轉身……
“我不在意他們,他們的生命本來就屬於我,既然不要我的好意,那就死吧。”
車羅渾身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然後,一個**被刺穿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膜。
羅斯托克瞪大眼睛,看著插進自己胸口的那把斷劍……
“它叫‘銀雪’,想知道它為什麼是斷的嗎。”阿薩看著他。
羅斯托克嘴裡冒著血,眼神漸漸散亂。
“因為……”阿薩抽出了斷劍,血液被那三指寬的斷裂劍身**,洋洋灑灑的飄落,而那如雪的色澤,似乎一點都沒有沾染上這紅色的代表著死亡的印記。
“這是我真正的恥辱啊!”
阿薩潔白的長髮飄動起來,黑色戰甲上流動著氣息,腳下一動,銀雪斷劍割斷了另一個神軍戰士的喉嚨……
“殺了他!為隊長報仇!”
“殺啊!別被冥帝嚇住了!”
“我們是第七隊,別被上面的那些傢伙看笑話!”
“他在虛張聲勢!”
隨著此起彼伏的叫喊聲在人群中爆裂開,剩下的戰士朝著阿薩蜂擁而來……
如同一股金色的浪潮。
啪的一聲,車羅的面甲掉在了一塊真央星巖上,然後,是淚水。
“大人……會死的。”
……
啪,一滴水砸在了斯汀腳下。
“下雨了?”斯汀抬起頭,望著深淵那慘白的沒有任何其它色彩的天空。
“很難得啊。”璧香在他身邊道,“深淵的天氣很少有變化,總是這樣乾乾的,冷冷的。”
“只是雨……”斯汀張開手,白光從手中發出,變成了一個透明的罩子,罩住了山壁前的這片土地。
“很快,這顏色就會變成紅的了。”斯汀望著罩子外淅瀝瀝的雨滴。
“我們去嗎。”璧香神色發生了微微的變化。
“他去我就去。”斯汀不再說話,盤膝坐下,閉上了眼睛。
“他麼。”璧香的目光落在了罩子正中那個白衣上血跡斑斑的男子。
垂在下顎旁的黑髮長短不齊,雖然很柔順,但那粗糙的修剪卻讓其看上去有一種堅硬的感覺。
一道疤痕橫在男子的右臉上,下面的嘴角上還掛著乾裂的血殼子。
“修羅……”璧香仔細的看著撒加的臉,“為什麼你的臉看上去那麼平靜,明明那道傷疤就是在訴說著……呵呵,你一點也不像那個狂傲倔強的男人,他的臉是那樣粗獷,他的黑髮是那樣亂,他的胸膛可以擋住一切,可是那裡面的心,卻永遠只屬於一個人,那個神界的女人……”
為什麼這樣執著,七夜,其實那個女人為你做的一切,我也可以做到。
一滴淚水從璧香白皙的臉上悄然滑落……
“為什麼要死,為什麼……”
璧香擦去了那滴淚。
……
一把張揚的黑色大劍插在了一個男人的胸口。
血。
順著劍身流下,落向黑色的河。
劍抽出來了,殷紅的液體猛然噴出,如雨落下,融在潺急的河流中,很快失去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