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地順著他的問題鸚鵡學舌。
“因為……”樊元初唇邊的笑意愈發的明朗。
“嗯?”巫方園好奇地瞪圓了眼睛,想起這個中午在餐館的時候就問過他,他卻一直沒有回答的問題。事實上,她終於想到今天的區區為什麼看起來和平時不一樣了。
是因為開心,他看起來真的很開心,眼角眉梢的笑意不參一點兒假。
所以說一根筋的動物永遠是一根筋的動物,樊元初輕飄飄一個問題就讓她忘記了此刻的曖昧氣氛,開始糾結眼前這個圈住自己的人為何看起來如此這般開心的問題。
巫方園注意不到的曖昧看在別人眼中,卻成了刺心的劍,穿腸的毒。
街對面的一輛藍色賓利驟然停下,歐文皺眉回頭,看向突然按住方向盤的尹宣,“你在幹什麼?這樣很危險你知不知道?”他的聲音在看到尹宣的表情後消失無蹤。
因為尹宣根本沒有在看他,他正側頭看著車窗外,面色冷凝得可怕。
歐文搖下車窗,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對面的大街,在一家婚紗攝影店門口,有一對相擁著的戀人,戴著眼鏡的男子溫文爾雅,他懷中的短髮女子嬌憨可愛,倒把攝影店玻璃櫥窗裡的那巨幅婚紗照片比得遜色不少。
本該是極其悅目的場景,歐文在看清那個女子的模樣後卻嘆了一口氣。
“她把頭髮剪了。”尹宣說。
說這話的時候,他沒有看歐文,不像是在跟別人在講話,倒像是自言自語一般。
歐文有些擔心地看向尹宣,按了按他的肩。
“為什麼不是眼睛瞎了呢。”他說,眼裡幽黑一片。
如果眼睛瞎了,他乾脆什麼都看不到了,什麼都看不到的話……心也不會這樣痛吧。
也不會……這樣害怕……
看著那個短髮的側影,他覺得她突然離他好遠,遠得明明近在眼前,卻再也無法觸及。
怎麼可以……
他曾親手替她套上無名指的指環,她分明是他的新娘啊。
怎麼可以這樣……
略帶顫抖的手推開車門,歐文還來不及阻止,他已經下了車。
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尹宣的視線始終膠著在街對面那一個短髮的女子身上,她在笑。看著那樣的笑,他感覺自己的心在往下墜,一直往下墜,直墜入那無邊的懸崖,幾乎跌得粉身碎骨。
似乎是感覺到身後悲傷的注視,巫方園下意識地側了側頭,然後僵了一下。
是尹宣。
隔著一條街,他正看著她。
巫方園的眉頭皺得死緊,他是瘋了嗎,大庭廣眾之下這樣的引人注目。
“怎麼了?”樊元初順著她的視線看向站在街對面的尹宣,然後眉頭不自覺地微皺了一下。
拉緊了樊元初的手,巫方園下意識不想面對他,轉身就要跑。
“園園,等一下!”見她要離開,尹宣忙急急地穿過馬路。
巫方園回頭,看著那個穿過馬路,快步跑向自己的男子,那神色……竟是帶著幾分倉皇。
她的腳像是被灌了鉛似的,竟是再也邁不開步子。
驀然,一輛轎車橫衝了過來。
巫方園驚恐地瞪大眼睛,失聲尖叫,“小心!”
尹宣看向巫方園停下了腳步,面色帶了幾分釋然,忙加快了腳步走向她。
她在等他,她留在了原地,她願意等他。
是的,他有太多的話要告訴她,他還欠她許多的解釋。
“尹宣,不要……”巫方園尖叫出聲。
她在說什麼?
她在說什麼?
尹宣看著她的唇形,有點吃力地想分辨出她在說什麼。
“砰!”
刺耳的剎車聲。
尹宣被高高地拋起,重重地摔落。
鬆開了樊元初的手,巫方園的表情成了空白。
為什麼……
明明她有叫他小心,明明司機有按喇叭……
為什麼……他沒有躲開?
“園園,園園。”樊元初輕輕推了推她。
彷彿觸到了木偶娃娃的開關,巫方園猛地動了起來,她衝過馬路,衝到尹宣身邊。
“尹……尹宣……”她伸手推他,觸到一手的紅。
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由遠及近,記者聞風而動,歐文拉起巫方園,讓救護人員把尹宣抬上救護車。
“尹宣,尹宣……”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