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玲忙點一點頭,輕輕說一句:“Enchané。 ”
McGill夫人像是很'炫'舒'書'服'網'地聽到月玲的巴黎口音,說,“我去過北京留學兩年,聽得懂漢語,但久不練習,說不大好了。也在巴黎學畫,在那裡認識現在的夫君。”
月玲知道她說的是誰,剛剛在一堆人中間,有一個一頭長長的翹翹的金髮金眉毛金鬍子的胖子,大家一看他來了,紛紛給他讓路,那個笑話也是他說的。月玲暗自把他叫做“金毛獅王”。
McGill 夫人說,“你叫我美智子好了。我恰巧在這裡碰到你,於是連忙過來跟你說聲謝謝。”
“這個,我只是幫幫朋友而已,何足掛齒。”
“我不是說今天,我是說Liz。”
月玲滿眼寫的問號,“啊?Liz?”
“我是她的後媽。”美智子優雅地坐下來,說,“Liz這個孩子,肯定沒有提到過我們吧?但是我們對她現在的情況很滿意,你有很多功勞。”
月玲張了張嘴,想那一天,Liz和自己說她是孤兒,在這世上再無半個親人,月玲當時抱她一抱,心裡很是憐惜唏噓。又想起Liz和自己上圖書館,覺得遠處有人鬼鬼祟祟窺視,月玲捏緊拳頭想要去看個究竟,被Liz譏笑得了妄想症。
月玲想,這裡的生活真是精彩,讓人吃驚的人和事無處不在。
美智子看到月玲傻在那裡,輕輕笑一笑,說,“她沒有又編孤兒故事來撇清和我們的關係吧?!”
月玲哭笑不得,Liz父親是蒙城數一數二的富商,她卻隔三差五扮窮到月玲那裡去揩油。也聽說美國總統女兒也到餐館洗碗碟賺取生活費,自立自強也是可嘉可嘆,但是胡謅自己父母雙亡也有點離譜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Liz今年能回家過聖誕節。McGill先生有三年沒有見過她,他很想念她。至於你的朋友憬吳,我們會幫助他。”
月玲沉吟一下,說:“我盡力而為。”
這時,月玲猛然記起自己有任務在身,看吳憬受一幫洋人包圍,左顧右盼尋求幫助,忙向美智子道歉,幫他解圍去了。
第二天的晚上,是一個晚宴。
月玲在酒店裡,大床上攤著小小一堆衣物,搭配來搭配去,也沒有一件可以出席正式酒會的。蒙城人會得享受夜生活,七點鐘商鋪都關門歇業,大家享受去也。這時節想買一個麵包都買不到,何況禮服。
這時,電話鈴響,月玲接聽,那大堂接待員說法語口音的英文,說有人給小姐您送了禮物,馬上叫人送上來。
月玲從服務生手中接過一個大盒子,付了服務生小費,把盒子放在床上,看上面的標籤,寫著:“藍色應該很配你。美智子。”
開啟來,是一條藍得介於明豔和深邃之間的紗裙,另外一個盒子裡是一雙看似舒適的同色系高跟鞋。
這時,電話再響,月玲去聽,是美智子柔軟的聲音:“你喜歡嗎?尺碼合適嗎?”
月玲說,“無功不受祿,您的禮物我不能收。”
“月玲,你所做的遠遠不止這些。我們晚些時候見。”
月玲放下電話,想一想,去浴室沐浴更衣。
處理滿頭秀髮遇到些麻煩,幸好還帶著一隻古董銀髮簪,把頭髮編成幾股小辮子,費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所有小辮子盤在一起固定好,差點出一頭汗。
14 “小巴黎”之行(4)
吳憬來敲門的時候,月玲剛剛擺出瑜伽姿勢,把拉鍊扣上,正思忖這紗裙設計成這樣,八成是要男伴來幫忙的。
月玲輕輕抹上一點唇彩,應聲開門。
吳憬和身邊一個絡腮鬍子的華裔紳士都呆了一呆,吳憬清清喉嚨,說:“今天晚上的晚會我就不參加,這位先生是我在北美的代理,他代表我去。”
月玲有點失望,但有機會著奇裝異服走來走去做時裝秀的喜悅很快就淹沒那一點失望,她隨絡腮鬍子去到晚會。
在晚會上就沒有人講英文了,像電腦的Shi鍵,白天還說一些英文,到了夜裡,全都轉換成法文了。幸好月玲在車上作了溫習,自己也是正經學過繪畫的,當年也狂看了法文畫家傳記美術史,憑著那點基礎,竟然能夠勝任。
月玲長舒一口氣,千恩萬謝幸好不談核物理,大家以為翻譯是萬精油,上知天文下曉地理,古今中外,無所不知。不知翻譯最害怕去到自己不熟悉領域,如瘸人無燈走夜路,那一定是會摔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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