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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開啟艙門之前,少女猛然回過頭,將右手揮向眉間一帶。
拉碧絲¨尤戴克斯的手指之間,夾著槲寄生的飛鏢。
「……等一下。」
一個嚴厲的聲音響起。
「現在已是魔法決鬥進行之中。就算我對你的使魔出手,即使地點是在(協會)分部,也不會有任何人責怪我。」
「原來如此,的確是這樣沒錯。不然,我們就在這裡進行三次決鬥中的一次吧……我也必須看看,總有一天會成為我徒弟的人實力如何。」
尤戴克斯……用拉碧絲的身體眯起了眼睛。
從她身上升起的咒力,龐大到讓他不得不做出這種舉動。
「我要……替安緹報仇。」
穗波。高瀨。安布勒站在房間中央,她的眼眸燃燒著怒火。
第三章 魔法師與飛翼
在(阿斯特拉爾)事務所的庭院裡,黑羽總算追上了那個背影。
「等等……請等一下。」
「哎呀,怎麼了?」
影崎回過頭來。
與貓屋敷他們談完之後,影崎正要離開事務所。
時近正午的陽光自大廈間的縫隙落下,映照著庭院。美貫細心照顧的牽牛花,也在庭院一角里綻放出嬌豔的花朵。
「請問……剛剛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些?」
「因為這麼做比較有趣,這個理由不行嗎?我一開始就說過,我不是以(協會)成員的身分過來的吧?」
「是這樣沒錯。」
「那就當作是這樣不就好了。還是說,你有其他問題想要問我?」
影崎注視著黑羽被陽光穿透的靈體,催促她往下說。
他的臉上俄然拽不到感情,太遇平均的容貌讓感情的喜怒哀樂都變得曖昧起來。
所以黑羽覺得,這個男人的臉龐,說不定只是映照出注視者的心吧?
……對恐懼回以恐懼。
……對憤怒回以憤怒。
……對憂慮回以憂慮。
他的表情,簡直就像能樂(注:能樂是日本最古老的戲劇,主角皆帶著能面具表演,與歌舞位、文樂又稱「人形淨琉璃」並列為日本三大古典戲劇)的面具一樣。
「……那個,尤戴克斯先生為什麼會對樹的爸爸那麼執著呢?」
「恩,執著是嗎?這是個很適合的形容,比起任何說法都還適合他的人生。」
影崎連眉頭也不皺,把手靠在下顎上回答。
「不過,如果要說明那兩位之間的關係,就某種意義上來說,等於是說明(阿斯特拉爾)的創立史。讓身為外人的我來說明,這樣好嗎?」
「拜託你了,因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黑羽低頭請求。她的一頭長髮憶起生前的重力,隨之搖曳。
「那麼……」
影崎沉默了一會兒後開口:
「雖然有好幾件事,不過要挑重點說的話,還是得從那個古板鏈金術師的來歷說起。」
「來歷?」
「是的,魔法師當然也是有過去的。倒不如說,正因為成了魔法師,所以就連與自己無關的過去都會變得因果相連。至於他的情況,就是那個沙漠之國……」
說到這裡,影崎的臺詞中斷了。
「影崎先生?」
黑羽驚訝地歪著頭。
「不…看來交涉似乎破裂了。」
他如此回答。
影崎抬頭仰望著遙遠的上空。
*
強大的咒力,在長寬高正好都八公尺的正方形房間裡盤旋著。
穗波與拉碧絲¨尤戴克斯,正隔著桌子與沙發相互對峙。
(六……不對,是七個。)
穗波冷靜地計算著自己手中擁有的牌。
穗波使用的魔法,是女巫巫術以及作為其起源的居爾特魔法。魔法特性是「靈樹的後裔」……乃是從自然界中獲得咒力,屬於森林、岩石與歌謠的魔法。在這個只有人工物品的吊艙內,她能夠使出的法術必然有所侷限。
而且,拉碧絲¨尤戴克斯的實力還是個謎。
……鏈金術。
儘管能用這個詞彙囊括,但是再也沒有什麼魔法擁有如此多樣性的變化了。
希臘、阿拉伯、中國,因文藝復興而絢爛的歐洲。這些在世界各地或隔離而獨立、或在彼此有交流的情況下發展的魔法總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