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啊,稍、稍等一下啊。支蓮。”
樹慌忙說道。
“你們社長有才能嗎?”
僧侶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問了穗波這樣一個問題。
而回答,則是極為簡潔。
“沒有。因為他實在是太沒用了,所以至少要先混個眼熟。”
“你,怎麼能這麼說啊——”
就連反駁的時間都沒有。
正說著,猶如地獄一般的近身攻擊又開始了。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唉呀呀,亂動的話會被打中的——?!”
一個愉悅的聲音響了起來。
“……加油吧,小樹。”
在看到這份光景之後,穗波一邊悄悄呼喚這個重要的名字,一邊微微露出了幾絲苦笑。
“支蓮先生是個怎樣的人呢?”
發出如此詢問的,似正在打掃“阿斯特拉爾”事務所的黑羽。
使用騷靈現象操縱的掃帚正在清掃著各處的地板。同時還操縱著抹布和水桶,黑羽的念動力也已經到達相當的水平了。
此時他正穿著素雅的圍裙和連衣裙,戴著立起的頭飾,完全是一副典型的十九世紀維多利亞王朝時期的女僕打扮。雖然也有心情上的關係,但是平時就被當成女僕或者傭人,她也
已經習慣了。當然,這裡面也有安緹莉西亞的影響。
“嗯——該怎麼說才好呢。”
與之相對應的,在對面的桌子上,貓屋敷眯起了眼睛。
在他的面前,飄起了一陣白色的水汽。
是黑羽泡的花草茶。
午休時間,在三掃除的間歇,黑羽來泡花草茶已經成為“阿斯特拉爾”的慣例,像今天這樣,與貓屋敷一起來上班的時候就更是如此。
於是,這兩個人的對話,就自然轉到了共通點的社長——以及把社長帶走的僧侶身上。
“這裡真的有很多怪人呢。或者說上一輩的‘阿斯特拉爾’的全體成員都是怪人比較好——其中那個人奇怪的地方,在某種意義上而言,是怪中之怪了。”
“怪中,之怪?”
“也就是說,他人還不錯。”
貓屋敷說著,笑了出來。
不管怎麼說,都覺得人性本惡的貓妖陰陽是這麼說的話——雖然不能按字面意思去理解——但這段話卻有著奇妙的說服力。
——支蓮。
他是貓屋敷的前輩社員,也是“阿斯特拉爾”的元老了。
伴隨著上個月的事件,他回到了“阿斯特拉爾”。但是樹的一個請求,才是令支蓮回到這裡的契機。
貓屋敷把胳膊之在桌子上,轉著圓珠筆。
“社長是拜託他教自己防身術吧。確實,支蓮的話倒是很合適。在某種意義上,無數是實踐性最強的一種魔法。”
“……”
黑羽也想起了那時的情景。
那個僧侶,是一名非常卓越的武術家。
低於平均身高的矮小身軀,卻蘊含著強韌的彈跳力。他有著極其高超的武藝。
此外,他還掌握著數種密教的秘術。
與印和真言同時使出的術,只是這種單純的威力,就足以凌駕於貓屋敷和穗波。如果再加上武術的話,究竟會發揮出多大的力量呢。
所以。
(……能夠理解,樹君會那麼憧憬他。)
特別是對於在上一次的事件中,充分感到自己是多麼無力的樹而言。就算是不承認這一點,至少也要在儘可能的範圍內使自己變強一些。這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
為什麼會如此令人感到不安呢?
總覺得——樹君好像要去很遠的地方了。
“怎麼了?”
抬起頭之後,貓屋敷正眯著眼睛看著自己。他的膝蓋上,黑貓玄武正在昏昏欲睡地打著呵欠。
“啊,沒什麼。”
“不是……那個,如果可以的話,能再給我來一杯嗎?”
貓屋敷拿起已經空了的茶杯,低下了頭。
“好的,我馬上就去。”
在黑羽點頭答應之後,貓屋敷露出淡淡的微笑,又追加了一句話。
“社長喝不到黑羽你泡的茶,想必會很寂寞吧。”
這句話——讓黑羽頃刻之間就固定不動了。
這是簡直可以參加雕塑鑑賞會般精彩的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