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勢。就連白色的頭飾都像感染到了蛇怪戈耳戈(注:希臘神話中的三個蛇發女怪,可以使見者石化)的氣息一般石化掉了。
“啊,啊,啊,啊,啊——花草茶——我馬上就去泡一杯新的!”
黑羽急忙跑回了廚房。
但是回來卻花了比平時多上數倍的時間。
“那、那個……我能問您一件事情嗎?”
“好的,請問吧。”
貓屋敷拿起了花草茶,說道。黑羽則一臉苦惱的樣子,好幾次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最後,終於將自己的問題說了出來。
“那個——請問樹君……不,是社長,他修行的寺廟……在什麼地方呢?”
2
地板上非常的冰冷。
這裡是——龍蓮寺的正殿。
“哇,好冷……”
樹跪坐在牆邊上,用手輕輕抱著肩膀。
十一月已經過去一半了。森林深處吹來的風,也變成了冬天刺骨的寒風。
進一步講,問題是鎮守在大殿裡面的——那一尊尊表情嚴肅的木像。
是佛像。
大小各異的數尊佛像,就聚集在那裡。
有廣目天,持國天等四大天王。
還有隆三世明王,軍荼利明王,不動明王等五大明王。
這裡面既有樹在魔法講義上學到過的佛像,也有沒學到過的。但是,他們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全都是帶有嚴肅殘酷性質的軍神佛像。
表達出來的感情,不是慈悲,而是憤怒,
只是為了消滅佛教異端者而存在的,破壞的化身。
那些或是三頭六臂,或是六頭六臂六足的異型的身體上,還帶著數量驚人的武器。
表達著令敵人無處藏身,以及他們無堅不摧的強烈意志。
只是被這些冷峻的目光注視著,樹就已經感到渾身顫抖了。
就好像,自己的軟弱以及愚蠢,全都被看穿了一樣——
“——少主,我把毛毯拿來了。”
“啊。”
門被開啟,支蓮回來了。
他粗糙的手中拿著毛毯和燈籠。正殿的後面,有一個可以住人的小屋。這裡就是支蓮為樹準備的住地。
“謝謝。”
在把東西接過來之後,樹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
“這麼說來……這裡,是支蓮的寺院吧?”
“正是。不過,也請了代理的住持……畢竟我很多年都沒有回來過。啊,毛毯是剛洗過之後晾乾的,所以請放心用吧。”
支蓮好像看著遠方一樣,如此說道。
“以前,大家經常隔三差五就在這裡聚一聚。”
“……大家——指的是貓屋敷和——尤戴克斯嗎?”
之所以會有一瞬的遲疑,是因為樹覺得——特別是後面說到的那個了鍊金術士,與這種習慣根本是無緣的。那個總是穿著白色圓領風衣的巨漢,是個難以想象可以跟他好好說話的
物件。但是。
“當然了。經常與您的父親一起喝威士忌呢。”
支蓮卻如此加以了肯定。
“我父親?”
“兩個人都是海量呢。而且,跟鍊金術士喝威士忌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這種話裡有話的說話風格,似乎和貓屋敷有點相像呢。
也許,貓屋敷和支蓮真的有些相像也說不一定。貓屋敷被別人直接稱呼為蓮而不生氣的,就只有這位僧侶一個人而已。
“那個,貧僧也能問一個問題嗎?”
“啊……請問吧。”
說著,樹立可把身子擺正了。
支蓮厚厚的嘴唇畫出了一個微笑的角度。
“嗯,這麼一來,真的和您父親很像呢。”
“是,是嗎?”
“是的,先不提內在,這種外表能看到的行為和禮儀確實很出色。嗯,不過這麼一想,就好像不是什麼好人呢——那就先不說了。”
在開心一笑之後,支蓮重新問道:
“根據少主的要求,在放學之後我已經教了您兩週了,覺得怎麼樣呢?”
“啊,那個……”
想起來了。
這兩週以來支蓮教自己武術的事情。以及,還沒有教完的事情。
(——嗯……)
整理起來的話,真的讓人很頭痛。
(或者說,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