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沙正站在臺階上向她微微一笑。
“你……什麼時候下來的?”陰華驚奇地問。
飛沙道:“你下車的時候我便跟下來了。你轉身的時候我一直在你身後。”
“這淘氣傢伙……”陰華沒來由的臉一紅,但心中卻對飛沙大為放心,有這等身手,應當真能幫助自己夫妻吧?
“隨我來……”陰華說著,雙手提起裙角,向祭堂內走去。
飛沙如同隨從一般跟在她的身後。
祭堂並不大,只有約莫兩丈見方。正對著門的方向掛著一幅人像畫,畫前一張几案,上面放著香爐,兩邊牆上掛著幾盞長明燈。除此以外,房間內再無長物。
飛沙仔細打量著牆腳柱邊,看來這屋裡應該不存在暗道。
陰華點了三支香,捧在手中,向畫像叩拜三次,口中默默禱告一番後,將香插在了香爐裡,抬頭看著畫像,雙眼中泛起了淚光。
飛沙抬頭看去,畫像中一個青年男子,眉目和善,頜下幾縷短髯,讓人看了便起親近之心。只是不知怎地,這男子看起來似乎有點眼熟。
“這便是令尊陰謀?”飛沙隨口問道。
陰華點點頭:“正是……這畫是成都著名畫師所畫,與我父當年也有七八分相似。我記憶裡的父親,臉應當更圓潤一點點……可惜他已故去多年……”
“咦……”飛沙突然舉起一隻手遮住畫像人物下巴,“這樣看來……”
“怎麼?”陰華問道。
飛沙想了想,自己的念頭未免太過無稽,說出來有當面褻瀆別人長輩的嫌疑,便說:“只是看的略有點眼熟而已,想必是我看錯了。我記得令尊似乎是得病死去的?”
陰華神色略有點黯然:“是啊,突發急病去世……伯父將他匆匆下葬,連我也沒有機會看他最後一眼。”
飛沙心頭疑慮頓生,莫非自己的猜疑竟然是真的?
陰華自顧自說道:“自我父去後,伯父掌管了陰家大小事務。我雖名義上貴為公主,但府內上上下下早被他換了個乾淨,連奶媽也不知被打發去了哪裡。現在那個貼身丫鬟棋思,便是伯父的親信範老的孫女……要說不是放在我身邊的臥底,便是鬼也不會相信。”
飛沙點點頭。陰茅這等行為雖說不夠人情,但在意圖成就帝王之業的人家中,能保留性命苟活已經很是不錯了。
陰華繼續說道:“我父當年號稱智囊,手下掌管了陰家所有產業。若不是大伯始終無法完全控制那些管事,恐怕我也早就被踢到不知哪裡去了。只是……”
陰華抬起頭看著飛沙:“經過這麼多年,他終於將最重要的部門都控制在了手中。我的作用已經越來越小,眼見便沒有什麼用處。若只是鳥盡弓藏還好,依我大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