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後就像一隻伶俐的小兔般的上了樓。我一看錶,6:00離上課還有半個小時。我們碧峰的電話都已經通了,她們紫雲應該在前幾天就通了才是啊。我走上了四樓,藉助窗戶的反光我看見她正在埋頭自習。我徑直走進教室。她全當沒看見,連頭也不抬一下。
“你好啊”
“我不想和你說話”她的語氣還是一如以往的堅決。
“我沒說我要和你說話啊”
“我要做作業了,請你不要干擾我”
這樣的話對我這樣一個被打擊的都產生抗體的人來說是再平常不過的了。我掏出一個紙條,寫上:
相見原本就是一種緣分,你又何必躲避。本來想寫上我的手機號碼,但是寫完後我覺得沒有價值,就擦掉了。將字條遞給她後,我怏怏的出了門。
這樣下去就沒什麼意思了,也許放棄也是一種選擇。
2002年10月24日,是一個永遠也不會從我的心頭抹去的日子。這一天晚上,配合第三屆西湖博覽會的舉行,組委會特意把每年一次的煙花大會放在了我們的學校。
晚,七點半,一聲清脆的爆炸聲宣告了煙花大會的開始,五彩的煙花映紅了紫金港的天際。我的心再也無法集中在無聊的應力與應變上了,走出教室,看夜空裡綻放的朵朵煙花,美不勝收。多美的煙花啊,可惜無人與我共賞此良辰美景。現在雪在作什麼呢?應該也和我一樣在欣賞這無邊的美景。曾經多少次夢想著與她手牽手去西湖邊看煙花,看五彩的火光中她那嬌媚的容顏,想著在她冷的時候悄悄地為她披上外衣,在她的耳邊喃喃:Youaremygril。這是多美的畫卷啊。
忽然心中有了給她發簡訊的衝動。
“你好,多美的煙花啊”但是該不該發呢?我選到了她的名字開始猶豫了,思量再三,我按下了傳送鍵。之後我的心已經不在天上的煙花上了,每隔三五分鐘,我總是會掏出手機,看看有沒有收到新訊息。
終於,隨著最後一個垂柳的顯現,本次煙花大會圓滿結束,平心而論,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和煙花零距離的親密接觸,也是看得最過癮的一次。
回到教室裡,我掏出手機,看到收到一條新訊息,趕緊開啟,是雪發來的。
“是啊,謝謝了,你是誰啊”
“隨緣”
我暗自得意。
重新埋首於題海中,感受材料力學帶給我的巨大煎熬。
忽然,手機像脫衣舞女般的震動起來,藍色的背光亮了起來。
我一把抓起,是雪發來的。
“今天晚上有流星雨,凌晨三點,是大豬星座的,有一個Sb會在天上飛啊飛,可惜我要睡覺了,你慢慢欣賞吧。
我正在納悶今天我怎麼不知道今天有流星雨,還有全天88個星座裡沒有什麼大豬座啊。還有會飛的sb是什麼意思啊。
手機又是一陣痙攣,好象很痛苦的樣子。
“原來你就是那個從第七人民醫院裡逃出來的sb啊,怎麼發了,都有手機了,是不是應該祝賀你啊,到西湖裡去照照你是什麼模樣,哪裡來的緣啊。”
今天語言的鋒利程度絲毫不亞於她的室友,看來浙大XX系是藏龍臥虎的地方啊,而且今天一該惜墨如金的風格,寫的洋洋灑灑,暢快淋漓。
“是啊,我就是啊,怎麼了,sb就不能有手機嗎?你們XX系可真是潑婦搖籃啊。”
我也有些激動,針鋒相對的寫到,在按下傳送鍵時,我保證我連眼睛也沒有眨一下。
手機又抽風了幾次,終於恢復了平靜,但是我的心卻無法再平靜下來了。我開始後悔我的所作所為。我寫道:
“不管你做什麼,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始終不會改變,你又何苦要破壞你在我心中的美好印象呢?”
“我為我今天說的話向你道歉,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會讓你看到一個真實的我的。”
回到寢室,我一言不發。
熄燈後,藍色背光亮了,在平日裡它給人一種柔和神秘的感覺,但是今天它看起來是這樣的悽慘。
我如同一個死刑犯在聽候著自己的最終判決:
“呸,誰稀罕在你的心裡留下好印象,你算是個什麼東西。請你不要再來騷擾我了,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因為早已經知道會判死刑,所以我的心緒出奇的平靜,平靜的讓人不可思議。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我對自己苦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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