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來,女主無法確切感受到四爺的愛。
一個人對於自己最在乎的東西,往往最是患得患失,如果年映荷不愛四爺,那她便不會如此的不自信。不相信眼前自己心儀的男人,也會同樣愛著她。
人,只能被在乎的人傷害,那些無關痛癢的人是傷不了你了。正因為她在乎眼前的這個人,正因為深愛,也因為曾經受傷,因此那麼懼怕更猛烈的傷害。
四爺的不說,與年映荷的患得患失,就像一條鴻溝,橫在了兩人的中間。
其實,他們的悲哀,更在於一個是鐵血的帝王,一個是權臣的千金。假如,年映荷並非出身權臣,她就不會將四爺對她的好理解成某種政治需要,她也許會欣然接受,傾心想與吧。
咳咳,當然,他們還有一項最大的悲哀,那就是作者是我——某春。
說到這裡,大家知道誰是最大的壞人了吧,仰天長笑三聲,我閃我躲,臭雞蛋你打不到我……
☆、第三十九章 闌珊火樹魚龍舞(下)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蕭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又是一年元宵佳節,皇子們都上乾清宮赴宴去了,剩下一府邸的女眷在那聚在一起抹骨牌、聽小戲。我原本就不太與她們往來,這樣的場面我本也不甚喜愛,故而雖烏拉那拉?榮芳請了多次,我還是推脫著沒有上前殿去。
倒是愛蘭珠偷偷換了衣裳帶著白哥,從東角門裡溜了進來,鼓搗著我也換了漢裝,兩人嚴嚴實實裹了斗篷悄悄出了角門,往街上去看花燈。
“行了,別在那賣弄了,欺負我這個不通文墨的。”愛蘭珠緊了緊大紅百花緞底的斗篷,笑得如這漫夜的燈海般燦爛,“你眾裡尋了千百度的他,現在在西北呢!你就是再回首,也看不見!”
“十四爺……可好?”我猶豫地問道。
愛蘭珠哈了口熱氣在手上,搓了搓手背,笑道,“好著呢!年前皇阿瑪招從青海回來復職的延信、楚宗、策旺諾爾布、常授,與議政大臣、九卿等共同商議進藏事宜,結果這幫廢物,也不知道打怕了,還是苦怕了,竟是議出四個字來,惟行看守。可貝勒爺早就說了,看著皇阿瑪的意思,是一定要打到底的,故而事先跟十四弟那邊都通了氣的,十四弟早就上疏給皇阿瑪明志必戰,這下可算是投了皇阿瑪的所好。看著吧,過幾日便要下旨了,讓他呀,從西寧移駐木魯斯烏蘇,管理進藏軍務糧餉。”
“康熙五十九年,離他凱旋就只有一年半了,快了。”我喃喃道。
“嗯?你說什麼?”愛蘭珠剛好轉過頭去看燈,未聽見我的話。
我假意輕鬆一笑,說道,“沒什麼。”
愛蘭珠接著說道,“老十四這回可算把風頭給出足了,在西北呀,跟那些青海蒙古的王爺、臺吉幾次會盟,還說服了那個什麼羅卜藏丹津,恩威並施,搞得那些蒙古王爺都與他歃血為盟,誓與大清共存亡,等化了雪,便要派兵隨徵啦!”
我點了點頭,思慮了片刻,是了;十四阿哥在康熙一朝西北平叛一役中最大的貢獻便是發揮了傑出的外交才能,使得青海諸部誠心依附清廷,為西藏戰事的勝利贏得了關鍵條件。
如今,我唯一的心願,往後沒了我的日子,他能一切都好。
“唉,不說那些朝堂上的囉嗦事,映荷,你快看,那個燈好看!”愛蘭珠遠遠指著一個巨大的組燈,興奮地嚷道。
我順著她手指著的方向遠遠看去,人群中心一個巨大的亮點五彩斑斕。原來是一組西王母瑤臺宴,扎燈的人可真是心靈手巧,不論是燈頂的王母,還是圍繞燈臺的七位娉婷而舞的仙女,皆是栩栩如生。
可能是這燈太過扎眼,周圍人頭攢動,密密麻麻圍了個裡三圈外三圈。有些個頭矮的人,因是看不真切,都只得高高踮著腳尖。愛蘭珠與我自知是擠不進去的,只是遠遠地看看便欲要走了。
轉身處卻是見白哥和凝雪兩人正在拉拉扯扯,似是為了什麼事紅了眼,反常地緊。
愛蘭珠嗔怒地瞪了白哥一眼,問道,“怎麼啦?”
凝雪忙應道,“沒,沒什麼,八福晉。”
愛蘭珠卻哪裡是那麼好糊弄的主,只側目掃了眼白哥,便引得白哥忙將真相脫口而出,“回福晉的話,那邊燈後頭看著像是雲姑娘。”
凝雪怨怪地瞥了白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