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呀,依我看來,她應該是極不得寵的,自我醒來,都快半個月了,她的丈夫——雍正,從來也不曾踏進這個屋子半步。
一個女人,活在康熙五十六年,無子,又失寵。唉,怪不得只能尋短見了。
想來也是蹊蹺,既然是不得寵,雍正為什麼巴巴的把年氏帶到熱河來,扔在北京豈不省事?!
想不明白,反正啊,站在我的立場,年氏是越不得寵越好。我巴不得他雍正一輩子不來。我就清淨過我的日子。說不好,哪天一個機遇,就回到未來去了。或者,就那麼終老;作為一個爭奪皇位勝利者的女人,悠閒度日,這個結果也不壞。再或者,他會宣告我死亡,然後,放我往山水間安身。最後一個想的可能有點美,想想卻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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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閒吶……,閒的難受死了。一直忙碌慣了。沒事做的感覺還真是不踏實。超級不踏實。
我也試圖在年氏的房間裡面找找現有的素材,為自己取樂。未果。我們的愛好太不相同。
她的書都是什麼唐詩宋詞啦,女則啦……唐宋詩詞,小時候在媽媽的威逼利誘下,也背了不少,但是,我沒有太多興趣。找來找去,發現她這裡,我可以翻翻的書,居然只有一本皇曆。
“唉……有本《大清律例》也好啊!”我嘆息,好歹那個可以引起我一點興趣來。其實,閱讀那些繁體字,對我完全不是難事,大學的時候,出於愛好,唸了不少中國法制史方面的古本。再者,閱看各種史籍,本也是我一大愛好。可惜了,有能力,卻沒有東西可看。
至於,樂器麼,古箏,我不會的說。
無聊的從屋子的這頭踱到那頭,然後再踱回來,然後再踱回去,唉,這日子過的,也就比去死好那麼一點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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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隨著開門聲,春妮滿面堆笑小跑進來,“福晉,夫人來了。打京裡來。給王爺請了安便過這邊來。”
“夫人 ?'…87book'”
“三老爺家的夫人。”春妮好似非常興奮。
我莫名的搖搖頭。
春妮虛掩了門,到我近前,“就是三老爺繼娶的夫人,輔國公蘇燕家的千金。”
三老爺?年羹堯?哇……他老婆來啦?心裡想著,我挑眉看向春妮。
春妮像是明白了我的心語,點頭如搗蒜,“是現四川巡撫任上,羹堯三老爺的正房,小字鄉君。輔國公蘇燕的女兒。福晉,可記得一點了?”
“有……那麼一點……”唉,真不知道以後這府裡的人會怎麼看我這種“選擇性失憶”。
才說著話,便見有兩個丫頭推開房門通報,“舅太太求見。”
應聲進來的,是一個三十左右的貴婦。一身漢家裝束,鳳眼桃腮,儀態萬方。
春妮忙俯下行禮,“請舅太太安。”
婦人不理不睬,與春妮擦聲而過,方才冷冷道:“起吧。”
我愣愣看著她,不知道怎麼自我介紹比較好。如果按孃家輩分,我應該尊稱她嫂子,給她行禮。可是麼,我嫁的老公,比較牛X,貌似,按照品級,她又該給我請安。
正在搞不清楚的間隙,她很自覺地趨步向前,一福:“請福晉的安。”請了安,她方敢抬頭看我。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被她看得我心裡直髮慌。我是冒牌貨嘛!
她果然很不滿意的樣子,轉身申斥春妮,“怎麼由著福晉如此穿戴?!”
哦?原來她不滿意的是我的單衣、麻花辮和漢鞋啊。哈哈,難怪她不滿意。春妮都不滿意的。
我忙替春妮解圍,“不怨她,是我覺得這樣輕快。身體不好,怕熱。”
婦人看了一眼門口的婢女,示意她們關門出去。接著,才過來拉我的手,到塌上坐在一處。
她心疼的看著我的臉,輕輕用手攏著我耳邊被汗水浸溼的散發。
“姑娘這些年盡好像又瘦弱了許多,”說著說著,她眼眶裡面竟溼潤起來,“說來,我與姑娘卻也處得不多。當日姑娘未出閣時,是老太爺處起居,自你哥哥四十八年外放四川任上,我便隨去了。與姑娘也一向少見。便是如此,也能覺得姑娘清瘦了,真是……”
她說的如此情深意切,我好像也被她感染了。她的眼裡面沒有絲毫的矯飾,沒有幸災樂禍,沒有怨怪,有的只是綿綿的親情。這是一雙親人的眼睛。
自我醒來,她是我見到的第一個親人。她的溫情也勾出了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