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
她抽出絲絹替我拭淚,“姑娘莫哭,要不,竟是我不好了,引得姑娘動了傷心。姑娘在此間的事由,早有人往京中送信,幸得我恰從四川往京中老太爺府請安,否則,大老爺帶家眷在安徽布政使任上,老太爺身邊又無力壯的人。姑娘這裡,要如何是好?”
“嫂子,你什麼時候從北京來的啊?”
“自得家奴報信,我便準備動身,先往王府稟明嫡福晉,福晉準了我帶人出塞,便匆匆一路趕來。這一路上,心中害怕,就怕見不上姑娘了。現看姑娘一切安好,我也就放下一顆心來了。”她慈愛的看著我,就像看著自己的女兒,“姑娘啊,您心裡有什麼排解不開的,就敢把自己個往那房樑子上掛?”說著,大哭起來。
“我……”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因為把自己掛上去的那個不是我。這個問題還是年映荷同志比較有發言權。
“若是為了小格格,常人說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姑娘在,孩子哪會沒有?若是為了小時候的那些事,姑娘也該想開些,在這世上,哪有凡是合心的,姑娘得嫁貴婿如此,又是聖上親自指婚,何等榮耀?怕是旁人豔羨,都豔羨不來的。”她低頭拍著我的手,絮叨著,“縱使姑娘您不稀罕,仍掛念著小時候的事,”她頓了一頓,注視著我的眼睛,似乎在遲疑什麼,不過好似又下定了什麼決心,決定說下去,“那也該給自己留點念想,將來的事,誰又說得準呢?興許能如姑娘的願呢?”
“小時候……的事?”我的心裡盛滿了詫異,難道那個年映荷尋死,還有外傳。
她更是滿臉不解,仔細打量我,可能瞧著我臉上的神色也不像是裝的,瞬即把目光移到站在門邊的春妮身上。
春妮似是惶恐,又似是帶著些許輕鬆,跪上前來,“回太太的話,福晉自是那日病後醒來,便什麼都不記得了。”
春妮真的是好巧妙,上吊說成生病。外交人才啊!哈哈。
嫂子竟也輕鬆的吐了口氣,“依我說呀,有些事情,竟是忘了的好。這是菩薩保佑!阿彌陀佛……”說著,她高聲呼道,“來人。”
☆、第二章 何處是歸程(下)
門又復開,三五個僕婦進屋來給我請安。跪拜之後,都趴在地上不起來。
我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