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懂得曲子,還是聽懂了我的心思。
“老八家的又譴人來請你了。換了衣服,去吧!”他把手裡的拜帖遞給我。
去愛蘭珠那,是我最開心的事之一。好在她也十天半月的譴人找了由頭來請。接了帖子。滿心歡喜的換了衣服,讓奴才們套了車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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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剛進園,我便迫不及待的從車上一躍而下。引得凝雪、春妮一聲驚呼。不顧她們,歡天喜地的往愛蘭珠的屋子跑。
每次來這,都有一種身心釋放的感覺。在這裡不用太過顧忌禮節。八阿哥不似雍正這般嚴厲,情感很樸實,對於愛蘭珠,他從不苛求她以夫為天,舉案齊眉。他看她的眼神裡,填滿了愛戀。
而且他府裡的人事也要簡單很多。他來熱河不帶孩子,不帶妾室。園子裡除了他,就只有女主人愛蘭珠。
來的多了,甚至於會覺得,在八阿哥心裡,可能會認為,男女是平等的。
愛蘭珠大約是聽到了下人們追著我跑的聲音,從屋裡迎出來,遠遠看見我在跑,就大聲笑起來,一邊喊著,“慢點!小心別摔著!”
她邊嚷,邊讓貼身侍女白哥趕緊來扶我。
若是按照餘星辰的年紀,愛蘭珠與我的年紀可謂相仿。但是,年映荷卻比她整整小了十幾歲。所以,她既把我當妹妹,又拿我當孩子。
我撒歡的跑著,每次來這都有新鮮玩意兒等著。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麼,心裡好奇的很。
跑著跑著,突然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下。只聽著耳邊一陣嘈雜,丫頭僕婦們大呼小叫。還聽到愛蘭珠驚叫著跑過來,罵著下人們。我的神志是半清醒的,只是身上癱軟,心口發悶。
好不容易緩過氣來。我捂著前胸,大口喘著氣。愛蘭珠嚇得臉色煞青,扶著我站起來,不住的責備,“讓你慢點慢點,下次可不敢這麼跑了啊!”
“心裡想著,你來叫我,定是有什麼新鮮物件。巴巴的想早點見著呢!呵呵。”我喘著粗氣回答道。
她見我沒事了,復又笑起來,“今日沒有稀罕物件給你看。今兒叫你,是來看大夫的。”
“看大夫?”我滿是詫異。隨著她往屋裡走。
她見我還是喘著氣,不敢快走,慢慢扶我移著步子,“老十四差了人打京裡送來一個大夫,說是醫術精湛的緊。就是宮裡的老太醫們十之八九也比不上。因是得了老十四天大的恩德,方才相熟。”
進了屋子,白哥奉上茶來,愛蘭珠先上了一杯給我,方才自己取了,才接著說,“十四弟說他八哥自打上次一病,身子骨一直不好,所以讓人送了來,給瞧瞧。說是順便也給你診診。依的我說呀,竟是他八哥是順便才是。怕是這個大夫,就是為了你請的。”
“好端端的看什麼大夫?”我已經緩了過來,大大喝了一口茶,回道。
她微嗔的瞪了我一眼,“看你剛才那個樣子,覺得老十四這個大夫送的好!”
兩人坐著說笑了一會,愛蘭珠叫了白哥去請大夫來,一面領著我進了東次間,命人放下珠簾來,讓我坐在簾裡頭。簾外頭放著一張紫檀方几,方几邊端來一張圓凳。
不一會兒,白哥便引著大夫進來,愛蘭珠滿面堆笑迎了上去,對大夫說道,“樂二爺,這簾子裡頭是我妹子,年紀雖輕,身子卻不大好。請您給診診。因不曾出嫁,面子又薄,故拿個簾子擋擋,您別見怪才好。”
大夫也是頗為客氣,“福晉哪裡話?連日來蒙福晉照顧。既是格格說身上不大好。福晉又放心學生,學生就給看看。”說著就坐下來給我把脈。
把好了左手,把右手。把完了右手,又要換左手。足足把了有半柱香的功夫。方問道,“格格平日是否容易氣短?懼熱卻又畏寒?”
我還不及回答,愛蘭珠忙忙應道,“我這妹子卻是如此。”
大夫又沉吟片刻,再問,“格格平日飲食可好?睡得可好?月事可準?”
愛蘭珠又搶著道,“我這妹子吃東西,心兇的很,看著什麼都饞,都嫌少,可吃不得兩口,就撐得吃不下了。夜裡睡覺麼……”
這會她想答也答不上了。可立馬,明白過來,看向凝雪。
凝雪忙回道,“格格夜裡睡得熟,可不安穩,翻身驚覺甚多。月事倒是準的。”
這大夫半晌不說話,欲說,卻又把話嚥了下去。
愛蘭珠何其精明,向下人們道,“你們都下去吧!”
僕婦們呼啦啦的都退下,屋內只剩白哥、凝雪、春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