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春妮早已亂了手腳,聽他一吼,才忙又轉身跑了出去,“哎。”
他一個凌空抱起我來,邁開箭步往西側的云溪堂去,嘴裡不停安慰我,“映荷別怕,不會有事的。”
我眼中的淚奪眶而出,貪婪地凝視著他的臉,道,“王爺,我知道您想要孩子,這個孩子我一定留給您,您放心。”
他把我安頓在云溪堂的大床上,身後嬤嬤已經領著收生的嬤嬤和大夫進來,嬤嬤沉穩地向他道,“王爺,您出去吧!”
此刻我已完全不能思考,任憑內心的感受擺佈著自己,死死握住他的手,不願鬆開,“您別走。”
他撫了撫我的額頭,緊緊一擁我,道,“別怕,我讓他們去接惠心了,這就來,啊。”
嬤嬤在一邊一把拽起四阿哥來,交給身邊的張起麟強拉出去,一邊自己挽起袖子來,過來輕按了按我的肚子。大夫把過脈便出到門外去寫方子行藥。
在這個年代生一個孩子本就已經是艱險異常,我此次又是事經突變,外傷早產,真是不知要吃多少苦,才能順利生產。
在劇烈的抽痛中,我開始痛恨自己,早知道有今日,學什麼不比學法律學財稅靠譜啊?這些東西有什麼用,整天捯飭些虛擬資產,自以為其中產生了巨大的收益,可到頭來不過就是一場精心的炒作。
“福晉,不能睡,千萬不能睡。”嬤嬤用力掐了掐我的人中,握住我的手鼓勵道,一邊招呼一旁的僕婦過來三兩下除掉了我身上的外袍,僅僅留下中衣。
“嗯。”我痛苦地點點頭,只想這慌亂的一切儘快可以過去。
服下了催產的湯藥,身上的劇痛開始變得有規律,一波一波的襲來,我心裡的恐懼也越來越強烈,“噝……啊……”終於忍不住叫出聲來。
“十三福晉來啦!”門外小丫頭像是得了救星一般。
嬤嬤疑惑道,“怎麼這麼快?!”
正說著,惠心已疾步進來,一頭一臉的汗,口中諾諾道,“今兒早起眼皮子就急跳,我就道不好不好,要來看看,果然出事了。”
僕婦忙絞了手巾給惠心,她匆匆擦了汗,便過來床邊,嘴裡不停地嗔罵,“我們家這位十三爺,真該讓皇阿瑪扒了褲子好好給他一頓板子,沒事給瞎出什麼餿主意啊?!出事了吧?出事了吧?”
她接過嬤嬤遞過的手巾給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安慰我道,“映荷啊,別怕,沒多大事兒,我都五六回了,一會就過去了,啊。”
“啊……”我咬牙忍住呻吟聲。
惠心緊緊握了握我的手,道,“想叫就叫,叫出來,你忍著也不會有人誇你的!”
我轉頭過去看了惠心一眼,她肯定地向我一點頭,“啊……”
“就是那麼嚷!這就對了。”惠心輕輕給我撫著胸口說道。
收生嬤嬤細細檢視了,笑對我說,“福晉再忍忍,快是時候了。”
撕心裂肺的劇痛又一次襲來,我的意識開始漸漸模糊,眼前迷霧不清,周圍的聲音越來越小。
“福晉,不能睡,不能睡!”嬤嬤使勁搖了搖我的肩膀。
收生嬤嬤聲嘶力竭地叫著,“福晉,再使把子勁,快啊!”
只覺得身下熱熱的,一股暖流湧出,我卻已經再沒有氣力了,轉頭向惠心道,“告訴王爺,對不起。”說完便要放棄最後一點的清明。
迷糊間卻突見床前的一個高大身影,是他。
“啊呀,王爺您怎麼進來啦?快出去。”嬤嬤叫道。
四阿哥一把擋開嬤嬤的手,從惠心手裡搶過我的手來,緊緊握住,毫不猶豫地端起旁邊托盤上剛進的一段參湯,灌了一大口,湊到我的嘴邊,徐徐把那湯水喂進我嘴裡。接著,又灌了一大口,然後以同樣的方式餵給我。
“映荷,別睡,你不是說過嗎,這個孩子要留給我?”他柔聲說道。
我拽緊他的手,彷彿是在藉助他的力量,屏住呼吸,用盡身上僅存的所有氣力一次洩盡。
“出來了,出來了,恭喜王爺,是位小阿哥。”收生嬤嬤欣喜地嚷道。
我強撐著,想要聽到孩子的哭聲,雙眼裡卻全是他,手上仍是死死抓著他,不願鬆開。
“哇……”隨著耳邊孩子響亮的啼哭聲傳來,我提著的一口氣也全然放下,暈厥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十三,你的餿主意,偶老婆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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