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都不在,她是未嫁的姑娘,夜裡為她守靈的,只有一個原來伺候她的丫頭。知道我去了,年府的人才漸漸聚攏到靈堂前。
“雲姑娘什麼時候沒的?”我含淚問著守靈的丫頭。
“回福晉,是昨日晚半晌奴才發現的。”丫頭早已泣不成聲。
我終於鼓起勇氣仔細打量墨雲,她穿著墨綠的竹節緞底旗裝,髮髻梳得紋絲不亂,髮髻上還綴著那支她最喜歡的碧璽絡子。
我伸出手來捋了捋那絡子,心中越發的悔恨,終於壓不住自己的悲傷,慟哭出聲,“墨雲啊,姑媽對不起你!是我逼死了你!”
守靈的丫頭過來扶住搖搖欲墜的我,低聲在我耳邊說道,“福晉,姑娘昨兒早起說,若有機緣,讓奴才給您帶句話:王爺心裡有您,您別怕苦,緊緊相隨。姑娘為了十七爺,連命都豁得出去,您難道還不如她?”
我心中愈發的悲痛,心頭上彷彿有一簇針在扎著,不疾不徐,一下,一下,慢慢的狠狠的深深的,刺入我的心窩。
作者有話要說:——墨雲是我除了愛蘭珠外,最喜歡的一個角色了,就那麼沒了。偶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偶再也不在提綱裡亂加的東西了,下次再亂加,直接就剁手。
親們原諒我吧!原諒我吧!原諒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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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多情情寄阿誰邊(上)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神馬的,最有愛了,對吧?所以,霸王們,現身吧!——早春芳華
我幾乎天天可以夢見墨雲,有些是往事,有些卻是不曾經歷的。
墨雲穿著墨綠的小襖歡快地在山林間喂著松鼠,抓起一把花生給我;她冰涼的小手從後面一把捂住我的眼睛,然後嚇我一跳;她如山泉般叮咚的笑聲迴盪在園子的角角落落;她執著折下的紅梅拿出祭紅梅瓶來挑剔地給我插在屋裡。
她便如同若天邊燦爛之極的晚霞,轉瞬即逝,除了記憶裡絕美的景象,別的什麼也沒有留下。
越是清楚地知道她死時不曾怨我怪我,我心中的愧意和悔意愈是強烈,是我小看了她,以為她與我一般貪生怕死,可她卻如同撲火的飛蛾一般,愛著十七阿哥,把自己的生命也給了出去。
我每每從夢中驚醒,總髮現淚水已經完全浸透了枕面,鬢髮潮露露地貼著臉頰。
那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春妮,為了確定她仍舊安好,時隔半個多月,我再次走進這條狹窄的穿廊,放輕腳步靠近那座溢滿幸福的小院。
院門依舊是半開半閉,可這次開得更小些,我探了探身子仍是看不清楚院中的景象,只得又往前湊近了一步,輕輕推開門扉。依舊是那顆桂花樹下,高大黝黑的察哈林坐在小到不能再小的木板凳上,可這次洗得卻是一些大件的衣物,春妮則笑靨如舊,立在樹下吃著手中黃紙包裡的蜜棗。
聽見門開的吱呀聲,他們齊齊向門邊看來,待看清來人是我,忙擱下手裡的東西,上前來請安。
“都起來吧!”我微微一笑。
春妮忙轉身到屋裡搬了把椅子出來,扯起袖子擦了又擦,才道,“福晉坐吧。”
凝雪扶著我慢步過去,好不容易才把大腹便便的我安頓下來,月份越深身子便也越沉,我吃力地靠在椅背上,笑問察哈林,“你每日都來給春妮幹活?”
“王爺現天天在府裡,奴才是侍衛,王爺不出門,奴才也就閒著,過來看看春妮有什麼要乾的,她力氣小,奴才順手就給幹了。”察哈林憨憨地答道。
我看了眼一邊臉色微暈的春妮,又問,“察哈林,你娶親沒有?”
“嘿嘿嘿嘿……”察哈林傻笑著撓撓腦袋,答道,“奴才雖是上三旗旗下,可家道中落了,要不是混了這個差事,恐是要餓死,哪裡有人給奴才張羅親事?!”
“我做主,把春妮嫁給你可好?”我收了笑意,鄭重問道。
察哈林倏然跪倒,向我磕了個頭,道,“多謝福晉。”
我冷冷道,“先別忙謝,我可是有條件的。”
他一怔,答道,“有違臣子、父子之道的事情,察哈林不做,其他皆可。”
“好。”我正了正身子,接著說,“我要你對天起誓,若是娶春妮為妻,日後不得納妾,不得蓄養外宅,不得尋花問柳,不得打罵妻兒,不得休妻另取,不論富貴貧賤,執手偕老,如違此誓,不得好死!”
“行。我察哈林對天起誓……”
“慢著,”我伸出手來,止住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