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也不叫醒我?餓了吧,我給你煮點粥吧。”
譚易江卻神色冷淡,只是看著她,好像她是不真實的,是幻影,是泡沫,自己一開口就會把她嚇醒。
天剛亮時,他睡到渴極了,渴醒了掙扎起身想到廚房到杯水喝,晃晃悠悠地下樓,一抬眼正好看到那個朝思暮想的影子就在眼前。
有幾分鐘,譚易江還以為自己是夢遊。這幾天晚上,他總能夢見,安婭枕在他腿上,揚著脖子看向他,哧哧輕笑,那粉嘟嘟微撅的唇誘惑著他的心。他不由自主走上去,直到觸控到那櫻唇上燙人的溫度,手一抖,才被電擊穿心臟。
竟然是真的。
心旌蕩動,譚易江就這樣蹲在沙發邊,牢牢地看著她,唯恐一眨眼,這景象就會如幻影一樣消失。
可能是因為冷,安婭微微動了一下,把身體蜷縮得更緊了,像一隻受傷的貓。譚易江轉身上樓拿了一床毯子給她披上,她臉上那抹流動的紅暈不知道什麼原因,離奇得紅。他忍不住伸手觸了下她的額頭,滾燙,一路灼燒到他冰冷的心,眼前一熱,差點就沒忍住。
他想起來,前一天傍晚在醫院門口無意中看到一個陌生女子扶著病歪歪的她,不受控制一樣跟了過去。看到她聽到護士的玩笑話,突然就像孩子一樣失聲痛哭,他不是不想走上去狠狠地摟著她。
可那一晚,她的那句決絕的話,卻讓他覺得兩個人之間隔著太平洋,隔著愛琴海,只那麼兩個字眼“骯髒”,竟讓他沒有勇氣邁出一步。等看到她飛也似地在人群中撲過來,自己不由落荒而逃。
慌不擇路,不辨南北。為什麼逃呢?逃到那裡去呢?他不知道。等他上到住院部的VIP病房,看到爹冷冰冰的一張臉,他忽然厭倦,極度地厭倦,這樣的臉孔讓他忍不住要說些什麼。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說了什麼,爹爹突然就劈里啪啦給了他十幾個耳光,響亮的,但卻不覺得疼,也不知道躲,好像被打了一頓心裡多少好受了一些,最後還是二叔攔著爹爹,張秘書幾個人把他推出了病房。
他不敢相信,她竟然又會在眼前。但心,卻是澀的,苦的。
何必呢?好不容易狠著心逼自己放手了,就沒有必要,再強求。
“我沒事了,你走吧。”他嘴角微沉,冷冷地說著。
安婭不由伸手想撫上他的額頭,把那緊皺成一團的眉頭撫平,譚易江卻一撇頭,躲開了。他逃避一樣地站起,站在幾米遠處,似乎她身上有可怕的致命病毒會感染到他,殺死他。
安婭緩緩推開身上的薄毯,是他給自己蓋上的吧?他應該還是關心她的吧?她疑惑著,但再抬頭時卻已經語氣鎮定,“我不走,譚易江,我知道你愛我,我也終於知道我是愛你的。我不想欺騙自己的心,你也不要欺騙你的心。你心裡沒有我嗎?我不要走,我不走。”可是微微顫抖的肩頭,卻出賣了她此刻內心是惶恐和脆弱的,不堪一擊,一擊擊潰。
譚易江卻猛地轉身,把冰冷地背對向她,語氣生硬地好像他此刻挺得直直的脊樑,“你以為你是誰?你想愛我,就愛我?你不想愛我,就不愛我?我譚易江會稀罕女人,笑話。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我找不到。你未免太高估了自己。”說完,拔腿就邁步上樓。
安婭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不要她了,她說愛他,他還是不要她了。夢囈般地小聲嘟囔著,“譚譚寶寶,我錯了。”
她曾經這樣說著,電話裡那樣深情地喚著他,可他根本不理她,“啪”就把電話給掛了。
安婭的心,猛地一沉。
譚易江一步一步邁著堅定的步子往樓上走,他穿著拖鞋原本腳步輕巧,但那步音卻一步步,一聲聲踩在安婭的心裡,原來越遠,越遠越重。
安婭只覺得眼前視線模糊,那個影子也越來越不分明,想哭出來可是全身早已經沒有一絲力氣,只覺得心被人扯成一條線,一頭掛在自己的心裡,一頭卻掛在那個筆直的背影上。他越走越遠,心也被揪得越來越細長,像彈簧受力一樣,拉得筆直,扯得生疼。
她再也忍不住,掩著面衝到門口,慌亂地想開啟那門。這門究竟是什麼構造,安婭哆嗦地竟然握不住門把手,眼淚浸滿了面容,她只覺得霧濛濛一團什麼也看不到。她不能再在這個屋子裡待下去,她要窒息了,她要被溺死了,她心痛的要命,她只覺得天地都昏暗了下來,她只覺得眼前這門如泰山一樣向她的心上壓下來。
可下一秒,安婭卻被捲入一個冰冷熟悉的懷抱,被人想復仇一樣狠狠地卡住脖子,譚易江猛烈地吻著她,好像要把安婭生吞活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