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在那裡一動不動,過了好久,才聽到他的聲音低的幾乎微不可聞,“安婭,我們這樣幸福嗎?”
作者有話要說:先寫到這裡吧。週五更新。
霧重重(5)
安婭不明白他為何會沒頭沒尾地這麼說, 只得扯出一絲笑容說,“難道我們現在不幸福嗎?”
譚易江看著她,那已經喝紅了的雙眼裡有一抹倉惶的失神,然後緩慢而吃力地應著她,“可我一點也不覺得幸福,我怎麼就突然不愛你了呢?”他伸出手指摩挲著她的面孔,一點一點,那帶著薄繭的指端緩緩地滑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那樣地輕緩,好像大力一點就會把她碰碎了。
安婭嚇得瑟瑟發抖,因為她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更因為他剛才的話太令她震撼。
他竟然說,他不愛她了!
睜大了空濛的淚眼,安婭努力地看著他,想搞清楚剛才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可他接下來的喃喃自語卻真實而殘忍,“你還是那樣美,明明還是那個你,可為什麼,我現在就是不能愛你了呢?看到你對我笑,我心裡有說不出的厭煩,只覺得那笑容背後隱藏著什麼。我的愛都到那裡去了?連我自己都奇怪,我那樣地努力去愛過你,我以為可以愛你一生一世的,可它門一下子都消失了,像海水退了潮,太陽落了山,我的愛都沒有了。你說,你把它們都弄到那裡去?” 他依然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鬢角發,就像以往那樣。可安婭的眼中卻泛起淚光,她徹底呆住了,那一字一句清晰明瞭地鑽進她的耳朵,像有無數只小飛蠅在她耳邊嗡嗡作響,揮之不去。
只能呆呆地任由他把自己抱入懷裡,他箍得那樣緊,她幾乎透不過氣來。她其實已經透不過氣來了,整個人心如死灰,原有的信念在一剎那間毀滅,被他一手摧毀掉了。她原本以為,那些裂痕是可以彌補的,可其實不能了,因為他已經不再愛她。她全身無力,人止不住往下癱軟下去,譚易江身子一搖,踉蹌著架住她,低下頭把頭枕在她肩膀上,帶著酒氣的熱熱的呼吸滑過她的耳畔,似舔血的刀刃直直逼在她的頸間。
他笑著低低地問她,“你還愛我嗎?”她答不出來,只是把目光茫然而無助地投向窗外,今晚窗外有一輪圓月,明晃晃的,找的人心裡空蕩蕩的。
譚易江見她不回答,突然自己笑起來了,笑聲淒厲,比哭還難看,“你一定會說,你還愛我。其實我知道,你在騙我。你們一個個都騙我,說你們愛我。但其實,你們愛的不過是我的錢,我的家世。連你也一樣,也在騙我,你和她們都一樣。我很早就知道你喜歡秋子,但我想只要把你抓緊,你就永遠是我的,但原來,你騙我,我又何嘗不是在騙我自己。”
他忽然扳過她的肩膀,目光如能噬人,“你說,為什麼騙我?你為什麼騙我?”
安婭拼命地搖頭,“我沒騙你,我沒騙你,我是愛你的,我一直都是愛你的。易江,那次的確是我錯了,但我真的不是有心騙你的……”
她話還沒說完,譚易江突然惱怒地抓住她的衣襟就死命的撕扯,冷笑地說,“我不管,我不管你是不是騙我。你是我的,我不放手,誰也別想來和我爭。你不過是大姐送給我的一個玩具,我還沒有玩夠,他陸之秋想要就等我玩膩了再說。”
肌膚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她只覺得全身冷冰,那如雨點的急吻狂亂地落在她的肩上、胸口,安婭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她第一次這麼害怕他,害怕他的任何碰觸,於是大力在他懷裡一邊掙扎一邊哭嚷道,“你放開我,譚易江,你放開我。”
他偏不要放,他那麼辛苦才找到她,為什麼卻還要讓他失去她。她是他的,誰也別想奪走。
炙熱的手心終於觸到她溫暖柔軟的身體,和記憶中的一般美好,好像在沙漠中焦渴的人終於找到了綠洲原本瀕臨絕望的心喚起一絲生機,就那樣不顧一切地奔過去,管他是不是海市蜃樓,人家幻像,他只知道自己快要死掉了,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她。
攔腰一把把她抱起,然後完全不顧她的反抗就直接把安婭按在床上,懲罰似地堵住她的嘴,完全不去憐惜她的淚和血在彼此的唇齒間糾纏。
那樣的苦,那樣的澀,那樣的痛,他要她永遠只能記住他一個人,他絕對不允許她心裡有別的人。他如狂躁的野獸,一寸寸啃齧著她細膩柔滑的肌膚,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癲狂,安婭還沒適應過來他就衝了進來,那樣猛烈劇痛讓她忍不住低呼起來,“你放開我,你放開我。”譚易江卻恍若未聞,只是用漫天的□將她緊緊地地鎖在自己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