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人突然推入到煉獄中,熱,只是感覺到熱,周圍是火紅的一片,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看不到,只有身體的熱和心底的痛是殘存的真實感覺。安婭覺得身體像被放在烈火上烤,翻來覆去,倍受煎熬,那怒火像要把她整個人燒成灰燼,挫骨揚灰,千刀萬剮,一寸不留。可心卻一點點冷下來,連最後一點暖意都被剝奪,直到把最後一滴血都凍僵了。
她失神地睜大著眼睛,盯著床頭的那盞琉璃燈,耳邊有滴滴答答的聲音,那機芯跳動的聲音如此清晰,是他常戴的那塊PATEK PHILIPPE。她緩緩伸手把表貼在耳邊,冰涼的表面貼在臉上,滴滴答答,秒針彈動,微不可聞的聲音,一聲聲敲在心裡,擂得心跟著一下下生疼生疼的。
淚轟然而下,她永遠也不能把他找回來了,雖然他此刻就躺在她身邊。他睡得很沉,酣睡著的樣子總比平時少了一份高傲,因此有點孩子氣。
多少個夜裡醒來,第一反應就是轉頭看著這張微微勾著一抹笑意的臉,在黑暗中只要瞧見心就會覺得溫暖而幸福。可現在看來,以往的幸福都像是一種嘲弄。她也曾幻想過,要是生一個和他有著一樣眉眼的寶寶,該是多麼快樂的事,可現在想來,這樣的想法只怕是痴心妄想。
早上醒來,譚易江好像把昨晚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吃完早飯坐在桌前翻著報紙。故意支開了李姨,安婭鼓足了所有的勇氣終於靜靜說出來,“我們離婚吧。”
他把目光從報紙上挪到她臉上,嘴角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你說什麼?”
看他這副樣子,她反倒冷靜下來,“譚易江,我昨晚想了一整晚,我想明白了,既然你覺得和我在一起不幸福,那麼我們就不要這樣無謂地耗下去。那麼……我們還是離婚吧。”注意到他的胸口在劇烈地起伏,瞳孔急速地收縮,安婭向後退縮了一步,可還是硬撐著把話說完。
像是聽到什麼可笑的事情,他仰著頭哈哈大笑,等笑夠了才看著她,他的眼裡似乎有奇異的神采,如同昨晚的月光一樣冰冷,“你休想!我告訴你,別以為和我離婚就能嫁進陸家,你以為陸之秋會娶你?你妄想。”他甩開報紙大步走到她面前,“你也別妄想我會放你走。”
灰心,從未有過的灰心,他到現在都認定自己是有罪的,安婭嘆了口氣,仰起臉來看著他,“我沒有妄想什麼。我也沒有想過要嫁給之秋或者任何人。只是既然你不愛我了,就請你放我走。我不想維持著這樣痛苦的婚姻,這對你對我都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他死死地望著她,話語中帶著刻薄的譏諷,“是因為昨晚的事情。我忘了,你不喜歡那種事,因為你心裡那個念念不忘和你顛龍倒鳳的人影是陸之秋吧,所以你不能容忍和我做那樣的事情?那你當初為什麼要嫁給我,你既然嫁給了我,就應該知道那是做妻子的義務。”
安婭睜大了眼睛,不明白他為何知道自己的那個心結?不對,青嵐不可能告訴他,因為連青嵐都不清楚那個人是誰?可除了青嵐自己又再沒有告訴過第二個人。
看著她受驚的樣子,譚易江突然笑了,“你太傻了,你以為寫電子郵件向辜青嵐傾訴,我就什麼都不知道嗎?這樣的小伎倆,還能難得倒我。我以前一直想不明白,你信裡說的那個人影是誰,現在我明白了,你心裡始終惦記著陸之秋。”他說完突然轉頭,只把僵硬的背對著她,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放心,我譚易江是什麼人,我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我會稀罕你?昨晚是我喝醉了,以後我絕對不會再碰你,因為……”他下面的話簡直像是要把她凌遲處死,“我絕對不會允許我不愛的女人懷上我的孩子。我是不愛你了,但是,我也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你。我就是要這樣和你耗,看咱倆誰先撐不住。”
作者有話要說:先這樣吧,今天工作忙,可能更的速度不快,大家慢慢看。
哎喲,我第一次發現,我的文中有違禁字,被遮蔽了,呵呵!
無情恨(1)
安婭除了每天會去陪蘇洛聊聊天,整天窩在家那裡也不願意去,人卻憔悴的厲害。李姨最初不敢問什麼,可其實這一段時間譚易江幾乎就沒在家吃過飯,即便在家兩人也是互相鎖在屋裡,見面連句話都沒有,其實也瞧出一些苗頭,只得偷偷把譚易汝叫來。
大姐最初沒當回事,可等真瞧見安婭卻唬了一大跳,但卻不動聲色只是笑著,“怎麼看起來臉色這麼差?好像人又瘦了一些。上個月還聽奶奶叨唸著說你身體不好,老四要給你補補,怎麼越補人越不精神了?”
安婭只得強顏歡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