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罷了。”
陸之秋不言語,只是一杯杯地喝著酒,喝得那樣急那樣猛,看的安婭心驚膽戰。她從來不曾見過陸之秋這副模樣,也從來不曾想過原來他口中深愛著卻不能愛的女人會是易瀾姐。她覺得頭昏腦脹,思路凌亂,一顆心緊張的幾乎要跳出來。
她這次回來,就聽說了譚易瀾正在辦離婚,但羅家卻不肯放手,因此兩家鬧得頗不愉快。可譚家所有人都知道,這次易瀾是鐵了心要離婚了,因為羅梓軍近來包養了一個電影學院的女孩子,而那女孩子竟然不知從那裡拿到了易瀾家裡的電話,不知好歹連續幾晚打電話騷擾易瀾,她是一味隱忍,反正忍了這麼多年只當沒事人一樣一個人過日子。可巧有一天的電話被前來探訪的譚易沅接到,二姐她那火爆脾氣自然氣得要命,電話裡就和對方對罵開來,最後更氣得鬧到奶奶那裡。
譚易瀾這些年的確過得辛苦,譚家也不忍心讓自己的女兒再受苦,最後連奶奶都發話,“離就離吧。”正巧陸之秋這時回國,眾人因此都期待等著看兩人能走到一起。可奇怪的是,陸之秋好像根本不打算有什麼動靜,譚易瀾也是見了他就躲。兩個人就這樣冷著,搞得想幫忙的人也只有乾著急。
安婭不曉得過了多久,直到譚易江伸手拉過她的手關切地問,“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手也這麼凍,快喝口熱湯吧。”她悚然一驚,忙低頭喝了一口剛端上來的湯羹,滾燙的,她含了嘴裡才發覺,但卻想也沒想就嚥了下去,口中到胃裡頓時熱辣辣的,幾乎像是燃著一團火,一直燒到心裡,惶惶然不知所措地轉頭盯著譚易江。
他剛才就注意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滿腹疑問,但卻不敢問為什麼,待見到她明淨照人的眸子彷彿湧著一層薄薄的淚膜,眼神悽迷的樣子,自己心裡更加惶然。譚易江原本就有一絲不安,這會兒不知怎麼就萌動開來,只覺得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巨手伸到自己鼻子跟前撩撥著,挑釁著,叫囂著。他不是沒有拔出劍揮過去的膽量,可這會兒卻突然失去了勇氣,唯恐那劍傷了身邊所愛的人。打鼠顧著玉瓶兒,他心裡掂量著,面色不由沉下來。
蕭墨迪見周圍眾人都靜了下來,不明所以,只轉了轉眼睛忙錯開話題,笑著問,“秋子,你怎麼就在雲南和安婭遇上的?這世界也太小了吧,早知道你和她在一起,譚四也不用那麼著急了。你不知道這小子那會兒跟瘋狗一樣四處尋人。我姐夫就一小警督,被他逼得四處派手下幫他找,那陣勢跟找一級通緝犯差不多。你都不知道……”他還準備絮絮叨叨說下去,可被譚易江凌厲的目光一掃,立即嚇得把後面的話都嚥下去。
冷場了幾秒鐘,倒是安婭柔和地講起,“我和阿sam湊巧都去幫助一個叫秋丫的殘疾女孩子,路上就遇到的。我一直還以為他是美國來的白求恩呢?那知道他卻是易江和你的朋友。不過阿sam人真好,那時在山寨裡我生了一場病,他一直照顧我。我一直都沒機會說謝謝,今天就在這裡藉著這杯酒謝謝阿sam了。”她婷婷起身,淺笑盈動,走過去斟了一杯酒遞到陸之秋手中。他一笑爽快地接過,姿態從容地仰著脖子一口飲下,再投向安婭的目光中帶著一種安慰人心的暖意。
只那麼一眼,安婭原本紊亂的心緒得到了某種暗示似的撫慰,也含笑乾脆地將酒一杯飲盡,冰涼的液體火辣辣地滑入喉中,她從未想過這白酒竟這樣烈幾乎像要把她的胃燒出一個洞來,可她卻儘量壓抑著,不敢在臉上露出異樣的表情,只是嫣然一笑一翻腕向眾人亮了亮杯底,惹得一旁的蕭墨迪拍手叫好,“哎呦,真看不出來,弟妹如此好酒量。”她連忙擺手,不過轉身投向譚易江的目光中卻帶著嬌嗔的嫵媚。安婭今天戴著一對碧玉的耳環,映著她高領的白毛衣上,越發現出那玉的晶瑩剔透水光瀲灩,她瞧見他望過來的目光,淺笑著輕輕甩了下頭,那耳墜子簌簌蕩著,只搖得譚易江他心神盪漾,嘴角自然露出一抹讚許的微笑。
安婭轉身走回自己的座位,剛才喝得太急,又是60°的國窖1573,那樣醇厚火辣的酒猛地衝上頭只讓她腳下飄忽忽的,譚易江趕忙一把攬過她,裝作生氣的樣子問她,“不會喝酒還要逞強,一會兒喝醉了,我可不管你。”
他的懷抱那樣暖,安婭不由自主地靠得更緊,仰著小臉撒嬌似地嗔怒道,“我就不信,你會不管我?你說過要永遠愛我的。”
她癟了癟嘴,很委屈的樣子,自然逗得他一樂,低頭吻上她的額角。安婭覺得自己真的有點暈乎乎的,不知是因為那酒太醉人,還是因為他的吻太醉人,他的唇貼在她髮梢,自己的一縷頭髮軟軟地撩在她的鼻子上,逗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