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往巷子深處的酒館走去了,那個身影才鬆了口氣,快步往前走去,行色有些鬼祟,懷裡緊緊掖著兩壺酒。沒走多遠,她又轉進了另一條巷子,左右環顧了下確認沒有人尾隨後,才停在了一棟簡陋的宅子前。
宅子的門很破舊,像是隨時都會禁不住風的折騰坍塌下來似的,院子裡更是雜草叢生,有些寸步難行。她躡手躡腳地朝著有微弱燭光地屋子走去,剛一進門,就被撲面而來的酒氣嗆到了,猛咳了兩聲。
她掩鼻蹙眉打量了眼亂糟糟的屋子,煩躁地上前喘了腳“橫屍”在床的吳越,自言自語般地咕噥起來,“怎麼又喝那麼醉,你每天除了喝酒還會做些什麼……”
“來啦。”床上的人懶懶地翻了個身,含糊不清地咕噥了句。
“嗯……你沒醉?”她下意識地哼了聲,跟著才察覺到了不對勁。
“呵,我也不是每天只知道喝酒而已的。”吳越撐起身子,緊抿地唇微微咧開,露出了個淺淡的笑容,“有帶酒來麼?”
聞言後,她揚了揚頭,用下顎比了比木桌上的酒,發現他今天看起來清爽了不少,不禁困惑,“你出過門了?”
“嗯,出去辦點事。你呢?見到展越蒙了嗎?”
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他是不是勸你別再鬧下去了?”吳越哼笑,問道。
她遲疑了下,飄了他眼,又點了下頭。
“所以呢?你心軟了,想罷手了?忘了錢夕蘊是怎麼故意離家,逼著展越浩逐你出門的嗎?這些日子,苦你也沒少受,倒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我沒忘。”方明婕挑了挑眉,之前眸色中的猶豫褪去了,“但你也記著,我只是想要得到展越浩而已,你的野心與我無關,別指望我會配合你。”
“你好像搞錯了,以你現在的處境來說,是不得不配合我。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和我一拍兩散,無非就是讓展越浩清楚那晚的所有事,包括……你肚子裡那孩子的來歷,對我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對你來說……”
“夠了,別說了,你要我做什麼?”方明婕輕吼打斷了他的話。
“我託人約錢夕蘊,你陪我一起去見她。”
“見她?!為什麼?”方明婕輕震,並不想和錢夕蘊正面交鋒。
“你怕她?”
她嗤笑,滿眸輕蔑之色,“你覺得呢?”其實有點怕,但她確信自己這只是有戰術的不輕敵!
“那你何必問那麼多?你覺得從展越浩下手,你會有機會踏進展家大門?”吳越邊說,邊為自己斟了杯酒,怔怔地看著窗外夜色。
“她更不可能容得下我。”
“確實。但她興許容得下你的孩子,母憑子貴。”
“……你為什麼幫我那麼多?”
“因為我想看他一無所有。”
看著眸染血色的男子,方明婕微驚,最近的吳越很陌生,讓她覺得害怕。或許他的手段並不比展越浩高明,可是……人一旦被野心吞噬了就會變態,一旦變態了就什麼都做的出了,就好比傳說中的狗急跳牆……
“夫人早啊。”
夕蘊剛開啟房門,就瞧見東叔迎面走來,帶著萬分慈祥的笑容,上下瞅著她。
她仰頭看了眼,懶懶地勾了下唇,扯了個淺淡的笑容出來,“東叔,不早了,瞧瞧著日頭,正午了吧。”
“呵呵,都一樣都一樣,夫人這是要出門?”展向東笑得更和藹了,見夕蘊雖是衣著隨意卻打點得很是清爽,猜測道。
“嗯,當家的呢?”
“在絲棧,他才剛回來沒幾天,好些事等著他定奪,所以……這些天忙得緊,夫人別多心。”
“是麼?那讓他忙吧,我出門了。”能不多心嗎?自從那天他吻完她摔門而出後,就再也沒出現過,還徹夜不歸。據說是在絲棧留宿,到底如何,夕蘊也沒那心力去求證了。既然他想要冷戰,那她奉陪。
“可是夫人……”
身後傳來展向東略顯無奈的聲音,她在心裡默嘆了聲,停下了腳步,“嗯?”
“這些藥材是當家讓我帶回來給你的,大多是補血養氣的,說是之前小產又舟車勞頓,趁現在好好補補。還有,當家還交待說外頭天氣寒得很,讓你別老往外頭跑……”
“讓他自己來跟我說。”夕蘊輕嗤,轉身剛走到迴廊盡頭,還是不爭氣地停住了,“那個……東叔啊,那些藥材交給園子裡的丫鬟吧。”
“好……”東叔應得無力,感覺冤吶,他怎麼就偏偏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