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焦躁死,我也要被氣死。”他淡淡一笑,用黑夜掩飾住了那股難以言喻的清冷。
李尚俊不敢接話,路上隨口問了問他來上海做什麼,當得知他就是曾際即將出演的新片的投資方以後,感慨了半晌。
到機場後,李尚俊一如既往鞍前馬後去給他買票,要知道這幾年她已經被藍爵寵成了四肢不勤頭腦簡單的頭等殘廢,總算還記得直接辦票該怎麼辦,多不容易啊。
有頭等艙空位的飛機航班還是很多的,駱子涵辦理完機票立刻就能登機。李尚俊把他送到貴賓通道,站在黃線以外正打算揮手告辭,駱子涵卻拉住了她的胳膊。
不待她做出任何反應,他迅速把她抱了滿懷,在臉頰映下一吻,頭也不回走過安檢。
作者有話要說:遲到的新年快樂……重感冒加牙痛,元旦奉獻給醫院的長隊了……
95 以退為進
吻臉頰——基本,還是可以當作朋友間友好行為吧?
回去的路上,李尚俊萬般糾結。
她承認,時至今日,駱子涵的荷爾蒙依舊能輕易帶動她腎上激素狂飆突進,雖然兩人彼此早沒什麼“性”幻想可言,硬要比,當初她跟他的尺度比她和藍爵還大,可偏偏一個說親不親,說生不生的臉蛋吻,讓她耳根子燒到現在。
當初愛得死去活來的男女事別多年舊情復燃,故事從欲說還休的親吻開始,這情節感人倒是感人,可落她身上就渾身不對勁兒起來。
那感覺叫什麼來著?
犯罪!
對,沒錯,就是犯罪!
就跟當初她偷書不成砸了老闆書攤害得人家傷心離去後一樣!
強烈的負罪感!
以前跟駱子涵在一起時,她也不是沒劈過腿,當時可從來沒這種感覺呀!
回到宿舍,她正襟危坐凝視書桌上她被藍爵抱著笑得無比燦爛的照片,痛定思痛,雙手合十目光誠懇直視藍爵雙眼,心中默唸:男爵大人,阿拉丁神燈巨人,我紅杏了,原諒我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當晚,李尚俊還是沒種向男爵大人坦白從寬。
分隔兩地,她怕藍爵胡思亂想,但又懷疑這不符合男爵大人的做事風格,遂打著小算盤,等回上海後再投誠。
熟料隔了兩天,駱子涵又飛來北京,以後隔三差五,他成為名副其實的空中飛人。見面也不幹什麼,就吃個飯,除了第一次在機場偷襲了她,這段時間倒沒其他動作。
他找她吃飯,如此理直氣壯、冠冕堂皇,她縱覺得萬般不妥,卻也找不出任何拒絕的理由。
終於到了畢業典禮,大家天南海北,分道揚鑣。楊舒敏追隨姚飛去香港讀研究生,羅陽被李尚俊誘騙至上海成為一名國家秘密工作者,曾際,則成天神龍見首不見尾。
抵達上海當晚,李尚俊便擺正態度,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一個字不提,向藍爵轉述她近來與駱子涵頻頻聚餐的真相。
藍爵安靜且平和地聽完,緩緩抬起琥珀色的眸子看著她,低聲道:“就因為那次地震遇上,他想和你破鏡重圓?”
李尚俊連連搖頭。
雖然以她這麼聰慧的頭腦,雖然以駱子涵那麼明顯的行徑,所有邏輯都指向了一個人盡皆知的事實,但她就是不願意相信:她認識的那個駱子涵會吃回頭草?
她認識的那個駱子涵,會接受一個“不貞”的叛徒?
藍爵彷彿會讀心術,神情淡然如風,難尋漣漪:“別不相信,若他認認真真想找你復和,甚至願意為你改變,你會回頭嗎?”
李尚俊頗受驚地盯著藍爵。
白皙俊美面容如隔雲端,深邃似海的淵波藏雨納芒。
這些年,她一直被他小心翼翼地寵溺著,呵護著,但她真的、真的不確定,自己在藍爵心目中,排在哪個位置。
縱使駱子涵傷她至深,但她很清楚知道,駱子涵深愛過她,雖然她最後敗給了他的事業心,敗給了他的大男人主義,敗給了一個錯誤的時間。
而藍爵太完美,完美得讓她看不透,讓她恐懼。他似乎對誰都那麼彬彬有禮,恭和柔順,但正如他自己所說,實際上,他不跟任何人交心。他今天可以這麼對待她李尚俊,那麼換一個女朋友,他是不是照樣會如此體貼溫柔。
女人總是自私地,她李尚俊尤其如此。和駱子涵分手後,她也很深入地找齊安聊過。她問他是不是她太不成熟,或者她並不如自己想象中那麼愛駱子涵。
齊安反問她:“我在你心目中,是排第一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