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自己看到的,猜到的,有一刻他甚至不敢去靠近那個靜坐不動的女人,她渾身散發著死亡和腐爛的氣息,即使是習慣死屍味道的他也忍不住皺眉。
感覺有人靠近,胡蝶輕輕轉頭,她的動作很輕很慢,如果不是月初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根本察覺不到她在動,她的目光落在月初臉上,卻沒有焦距,似是詢問:“木木?”
也許是多天為曾說話,她的聲音乾澀的幾乎就在喉嚨口,不仔細聽根本無法分辨她說了什麼,但是月初還是聽見了,她說,木木。木木是誰?他靠近,想看清楚被她抱在懷裡的男人,可是當他靠近才發現那句屍體的面容早就腐爛根本認不出是誰。
他計算著時間差不多了趕緊勸說胡蝶:“跟我走。”
胡蝶的眼神依舊空洞:“你不是木木。”
“跟我走!”
胡蝶搖頭:“不,我不走,木木一定會來找我的。”
小初,沒時間了,我會立刻傳你回來。
空間裡傳來洛凡的聲音,月初不顧得其他,一把拉起胡蝶:“他不會來了,跟我走。”
“他不會來了?”胡蝶喃喃重複著他的話,像是反問月初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然後她堅定的搖頭,更加摟緊懷裡的人:“不,他說過永遠也不會丟下我,他說過的,他不會騙我。”
小初!快!
月初看著越縮越小的光圈,直接站起身要走,可是走了幾步咒罵著又回去了,直接拖起她就往光圈裡跑,胡蝶看到懷裡的人從她手上滑走,下意識的要去抓,卻發現身後有人拽她,她立刻掙扎:“放開我!放開我!”
小初,來不及了!
“該死!”光圈關閉的瞬間月初拽著胡蝶撲了過去。
洛凡是第一個醒過來的,醒過來的瞬間墨七就盯著他問:“少主呢?”
洛凡苦笑,連他也不知道最後一刻到底有沒有抓到他,這一幕何曾相似,當初月獨一也是為了自己的妻子拖到了最後一刻:“不知道。”
墨七愣住了,不知道是什麼回答,他那張萬年不變的臉在這一刻依舊沒有表情,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在這一刻發顫,殘狼的法則,少主死影衛也不可能活,他不怕死,身為少主的影子他隨時準備奉獻自己的生命,之前沒能守護住花少爺一直是他多年的內疚,就是因為此他才比別人更加努力,才能成為最出色的一個站在少主身邊,可是他讓少主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事,是作為影衛最大的恥辱,然而就在他百轉千回之際,床上的人張開了眼睛。月初從床上坐起來,渾身乏力的感覺已經多年未曾體驗過了,雖然是在夢境中,但是那種感覺依舊真實的可怕,他好像真的在沙漠中走了一整天的感覺,口乾舌燥的他喝下整整兩杯水才緩過來,他望著床上呼吸漸漸平穩的胡蝶皺眉:“她怎麼還沒醒。”
話音未落,胡蝶低嚀一聲,眼皮就動了一下,洛凡見狀輕笑道:“看來是要醒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我走了。”
月初客氣的笑道:“麻煩洛叔了,已經晚了留下吃過晚飯再走吧,不然我爸要說我招待不周了。”
洛凡笑著搖頭:“不是我跟你客氣,今天是我妻子的生日,答應了要陪她過的。”
月初愣了下,趕緊道歉:“原來是這樣,這樣的日子還麻煩洛叔真對不起。”
洛凡拍拍他的肩:“我跟你爸是多年的好友了,別太客氣,那女孩真的只是你的朋友?”
見洛凡笑的曖昧,月初知道他在想什麼:“真的只是朋友。”
洛凡見他堅持,瞭然的笑笑:“小初,洛叔是過來人,有些事看的比你自己清楚,你是第二個不顧自己安危去救人的人,第一個是你的父親,你父親是為了救你母親才如此冒險,如果那個女人只是你的朋友,那麼你又是為了什麼,年輕人,自己想想清楚,別錯過了機會。”
月初把洛凡送走了,回到房裡的時候胡蝶已經醒了,醒來的她不記得夢裡有月初,只記得夢到了萬年不變的人和事,而通常這樣的夢後她都一點胃口都沒有,月初回來的時候就見到墨十一端著熱粥,可是胡蝶推搡著不肯吃東西,這場景他不是第一次看到,他讓墨十一出去,然後坐到她面前,胡蝶短短的七天瘦的連眼睛都凹進去了,月初怎麼看怎麼醜:“把粥吃下去,已經很醜了,現在更醜。”
胡蝶翻了白眼,醜你別看啊:“我們在哪?我怎麼跟你在一起?”
“這裡是夏威夷,你撞到了我的車,順便把你撿了。”月初冷淡的看著她,越看越覺得她不順自己的眼,他不否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