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後,夏澤慢悠悠地反問。
柳寧知道,此時的夏澤,已經恢復了平日裡那個他效忠的物件。
“以她的性子,恐怕毋寧死……”柳寧苦笑一聲。
真是不知道以後下去之後該如何去見你啊,甄綺……但願你不要直接撲上來把我撕碎了才好。
……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阿綺。
“你向來不愛踏進這裡,出了什麼事?”
大道宮不是柳寧愛來的地方,這裡太過於沉重,滿目都是甄綺的舊物。
“華家小姑娘最近似乎鬧得有點大……”柳寧把視線從甄綺的梳妝檯上收回,忽然停在了案上的某處。
那裡似乎少了個鐲子。
夏澤曾經送給甄綺的,她珍而又重的那個鐲子。
“一個香粉鋪,還能出什麼么蛾子。”夏澤不以為意。
“幾乎小半個京城的貴夫人們都去她那轉了個遍,傳言……能有奪回花心丈夫心的香。”柳寧調整了思緒,低低一笑。
夏澤嗤之以鼻。
男人的心思如果真的是那麼好掌握,自古以來也就沒有那麼多怨婦了。
“華家小姐的手,伸得有些太長了,即便是陛下給了她這個恩典,卻也不代表她能為華家這麼公然的收集訊息。”
夏澤頓了頓,“中秋的時候吧,先給她點甜頭,證明天家恩寵,然後再讓華庭中秋之後入朝堂。”
“那麼,中秋的安排還是戲夢班。”柳寧點了點頭,“我先告退了。”
“站住,”夏澤突然不緊不慢喊了一句。
“何事?”柳寧的腳步停住,卻並不回頭。
“你什麼時候才能正視甄綺已經死了的現實?”夏澤的聲音並不高,但那種咄咄逼人卻半點也沒有減少。
“……”
柳寧沉默了片刻,大步走了出去。
“甄綺,你看,柳寧可是這麼多年沒有娶妻……”夏澤一個人站著站著,忽然就笑了起來,笑聲中隱隱有蒼涼。
或許柳寧和他也是一樣,曾經的真心在深不見底的權欲中,終究迷失了自己的本心。
作者有話要說:G姑娘才說了要虐夏澤,可是我真心不知道這章到底虐的是誰orz
☆、46旁門左道
香粉鋪的生意自從聲名鵲起之後就變得很繁忙;從紅牌到小二,無一不是忙得腳不沾地,鋪子裡每天消耗最多的就是城外十里的山泉水。
……誰讓小姐說要保質保量賓至如歸的,身兼跑堂打水之責連在西廠都沒幹過這麼多重活的豔獒表示很憂傷啊魂淡!
華嫵表示;我才不會告訴你我是特意把這群打破頭也要擠進來的各家探子們不當人用呢哼唧!
舒閒被圍困在一眾貴夫人中,四處望去盡是枝翠玲瓏,各色珠光寶氣閃瞎了他的狗眼。
……這哪裡是豔福,分明是一群女人聚在一起炫富比身家來了。
舒閒臉上的笑容已經快要掛不住了,即便保養得再佳,但眼下也多半都能當他媽,即便他再八面玲瓏;也不禁被撲鼻而來的香風陣陣。
雖然夫人們身上都是高檔貨,但是如果是各種氣味的香風混在一起的話;悲劇可想而知。
舒閒苦不堪言,還偏偏不能跑……沒辦法,龍小軒出門跑青樓去了,眼下只有他是臺柱,此時不獻身更待何時?
“小姐,小姐,小小小小小……小姐!”
舒閒一眼瞥見華嫵遠遠走了過來,眼巴巴看了過去,不料眼見她從身邊目不轉睛視若無睹就這麼直接走了過去,嗓子頓時拔高了八度,險些破了音。
華嫵本來想裝沒看見,可舒閒彷彿見了救星,一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衝了過來,中間掙脫貴夫人無數,好不容易對華嫵伸出了手,不料袖子又被另一個夫人扯住。
“小舒,你看看我今兒這香怎麼樣?”
舒閒一個頭兩個大,滿面誠懇實則敷衍萬分的應了之後急忙朝華嫵追了過去,好歹從脂粉陣中脫了身。
“你就是這麼聽話的?”等離開了那群金主,華嫵的臉沉了下來。
剛才是不好說,但她現在的立足之本,乃至於以後的發展都要靠這些貴夫人,好在舒閒剛才並沒有表現不當,只是對於向來以聽令著稱的西廠獒犬而言,舒閒這種做法無異於找死。
薛逸也絕對不會是在這種小細節上給人下絆子的心性,那舒閒為何要這麼做,就頗為值得人揣摩了。
“龍軒傳來了訊息,讓你去鳳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