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成半月的形狀。讓若旗看得痴迷。
他斟了一杯酒,遞給若旗。若旗在接過道跡手中的杯子兩手觸到了一起,若旗的心跳一下子全亂了,她立刻感覺到臉開始發燙起來。
她低著頭,雙手握住酒杯。
周圍變得異常安靜。
她膽怯地抬頭看看道跡,原來道跡完全沒留意到剛才那無意的觸碰,他正閉著眼睛,安靜的感受雪輕輕落在他臉上的感覺。
若旗看著眼前的道跡,心就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她是那麼地愛他……多麼希望時時刻刻待在他的身邊,她怎麼可能捨得離開他……
她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腸被酒辣了一陣。“咳咳……”若旗被酒嗆得眼角都滲出淚來。
“呵呵……”道跡看著若旗被嗆得臉紅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
“你還真是沒飲過酒,今天聽小環說,我還不信。”
什麼?!小環!
“她跟你說什麼?”若旗故作鎮定地問。
“她說,你要回王府了……”道跡貌似平靜地說,舉起酒杯飲下一杯。“你怎麼沒和我提過?”
若旗想不到小環居然會不聽她的話,自己跑去找道跡。“我、我……”若旗著急地快哭出來。
道跡伸手去為若旗拭去眼淚,另一隻手幫若旗理著長髮。
“別哭了,好嗎?”道跡苦笑著說。
若旗抬頭,剛與道跡平視,立刻就扭頭避開來。
“我沒事……”
“我總讓你哭,很抱歉……”道跡垂著睫毛看著酒杯……緩緩舉起酒,看著遠方,把酒飲下。
“你願意我留下來嗎?”若旗鼓起勇氣問。
“你在我就安心了……”
若旗從未想過自己在道跡心目中竟然能佔有如此重要的地位,怔在了那裡。
“可是……”道跡又飲了一杯,之後索性舉起一呈酒來喝。“你還是走吧……”我已經沒能力保護你了……
漫天飄飛著雪花,夜愈深了,好像更冷了……
道跡喝了許多,臉漸漸泛起了紅暈。“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觚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道跡唸完之後便倒在桌上睡去。
若旗含淚看著道跡。
“我只是想你留我,你一句話我就留下來……哪怕不是真的,我也想聽到你開口留我下來,可你為什麼連一句留我的話都不說……”若旗看著酒杯中自己的倒影。
“我當然沒飲過酒,因為,酒會加重我身上的詛咒,我會死得更快,你知道嗎?”她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又嗆得咳了幾聲。只是……這次並不是乾咳那麼簡單,若旗咳得連胸腔的骨頭都發痛了,她艱難地抬起頭來,看著自己手帕上的血跡。
小環躲在樹後,靜靜地看著病重的若旗,暗自流淚。“小姐……”她捂住口,嘶啞地說。
若旗看著睡著的道跡,她知道她明天就要走了……她不能再奢望什麼了,可是……為什麼這麼理智的頭腦卻還是放不下這種愚蠢的感情?
若旗越看,越是捨不得道跡,她是真心的愛他,如何也不捨得離開他可是天不從人願……她的眼淚徐徐落下,她不甘心的伏下身子靠在道跡的肩上,用臉感受道跡身上的體溫。
“明日一別,或許就無重逢之日了……”
黎明之前,昨夜下的雪還未停,安靜的大街上只有零星幾個攤販。
道跡和由希來為若旗他們送別。
“若旗……”由希站在道跡旁邊,看著眼前就要分別的若旗哭紅了眼眶。
“不是說好不分開的嗎?”由希知道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可是她被道跡通知若旗要回家的時候真是難過死了,由希輕輕地拉著若旗的衣角,不願意放手,怕一放手,她就再也不回來了。
若旗一直勉強自己笑,她知道一哭就會捨不得,可是什麼告別的話都說不出,每次一要開口就哽咽了。她連看都不敢看道跡一眼,她知道她一看他就會哭出來。
五人一直沉默地站在那裡,飄飛的雪花如鵝毛一般飄落在他們的身上。
“時候不早了,我們要啟程了……”小環打著油紙傘走過來,小聲地對若旗說。
“知道了……”若旗小聲地回答,她一直在等道跡和她說些什麼,可道跡卻什麼也沒說。
“你們要好好保重……”在即將破曉的時候,若旗下定決心說。
“保重……”
道跡和由希與若旗擁抱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