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環扶著若旗上馬車,若旗臨上車前看了道跡一眼,道跡淡淡地笑著,眼神裡透露出淡淡的哀傷之情,但還是沉默著……
若旗握緊了拳頭,苦笑了一下,忍不住輕輕搖了搖頭,便轉過身去。
當若旗掀開簾子的時候,竟發現右手被人輕輕拉住了。她隨著手的方向看去,略顯驚訝地看著道跡。但驚訝之餘卻是按耐不住的喜悅。
“跡……”
“抱歉……”當道跡聽到若旗叫他的時候,他才緩過神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是幾時拉著若旗的手的,他倒著歉,尷尬地鬆開了手。
“沒關係。” 若旗悄然失落,掀起車簾,進入馬車內。
馬車終於在黎明中啟程,馬車上的車鈴發出“叮叮”的響聲。
天蒼蒼,雪茫茫……
馬車漸漸開向遠方……
道跡這時才拿出長笛,輕輕地吹了起來,笛聲淒涼動人,令人黯然落淚。
若旗聽到遠處傳來的笛聲,立刻掀開簾子,回頭看向道跡,淚水漸漸模糊了雙眼……
居然是這首曲子——《君莫思歸》。這可是他們相識那天吹的曲子啊……
若旗靜靜地聽著,心領神會地落下欣慰的眼淚。
此時無聲勝有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直到再也看不到馬車的車影,聽不到馬車上的銅鈴發出的“叮,叮”的聲,直到黎明,道跡才放下手中的長笛,嘆了口氣,轉身領著由希進去客棧。
輪臺東門送君去,去時雪滿天山路。山迴路轉不見君,雪上空留馬行處。
紅花·憶(中)
皇宮。
還是漫長的嚴寒的冬季。
“卉十去哪裡了?”紅顏披著紅色斗篷□著雙腳在雪地上行走著,她的腳裸凍得暗紫紅腫,但她還是像毫無知覺般若無其事地問卓戈卉十的事。
“去了寺廟求佛罷。”他淡淡地說。
卓戈打起油紙傘為紅顏遮雪,不忍看著紅顏腳裸凍紫,於是悄悄施法融化紅顏腳下的雪。
“原來如此……”紅顏看著腳下的雪。“卓戈,不必為我溶開腳下的路,我想感受雪的感覺……”在沒有外人的時候,紅顏是不會在卓戈面前稱自己為“本宮”的。
“是。”
紅顏垂下眼簾,扶起裙襬一步步向前走了許遠。
“別再走了,再走就要出宮界了……”卓戈停下來提醒她。
“出宮界也罷了。”紅顏走出傘外,繼續前行了幾步,黑色的眼珠看著遠方茫茫的大雪,宮界外真是好遠,好遠……
“卓戈……我最近總是想起他,好想出宮去找他。我、我快要支撐不下去了。”她想著,眼眶開始發熱。
卓戈撐著傘,沉默著。那晚,他回來找過她。可他已經離開了……該告訴她嗎?
……
“穿那麼少,不怕冷嗎?”卓聖撐著油紙傘站在一旁,微笑地看著喜歡雪的紅顏,雀躍地在雪地裡赤腳大步地行走。
“我討厭像木偶一樣站在那。”她衝他做了個鬼臉。
突然一股寒風吹來,冷得紅顏哆嗦了一陣。
“哈哈……”看著紅顏哆嗦的樣子,卓聖忍不住笑出聲來。
“哼!”紅顏生氣地別過臉去。
“過來。”卓聖向紅顏招招手。
“不要!”
“好了,彆氣,我不笑就是了,過來。”卓聖收斂了一下笑容。
紅顏冷得身體都快僵了。既然你給了我臺階下,那我也不妨下去。紅顏走到卓聖的身邊。
卓聖把身上穿的黑色斗篷開啟把紅顏裹了進來。
“還冷嗎?”
紅顏害羞地搖搖頭。
……
此時,紅顏回過頭看卓戈。
還是一樣的雪,一樣斗篷,一樣的油紙傘,只可惜物是人非,他已經不是那個他了……
縱使眼前人和他有幾分相似,可還是不是他啊……紅顏輕輕嘆息。
“有件事,我想你幫我。”
即使她的臉被面紗擋住了,可她的語氣掩蓋不了她的憂傷。卓戈猜到了個大概,想拒絕,可他捨不得她難過,於是點點頭。
“我想離宮,你可以幫我管理一下朝政嗎?”
“你可有想好,出宮可是會受到詛咒——可能減去十分之一的功力,亦可能馬上變老六百歲!”卓戈不想紅顏離宮,萬一她這次離開後和卓聖冰釋前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