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沒有她,我何必要躲到美國去生?我何必夜夜不安寢 ,要用鎮靜劑?她死了,你就回來了!你和我一起帶著那個可憐的孩子。我們一起生活。沒有別人。沒有! ”
她一邊說,一邊步步緊逼。阿京不敢說話,步步後退。順著鐵樓梯慢慢往下走。包圍的槍口卻一直頂在 腦門上。
路安站著不動,手都捏白了,心急如焚。
楊本虎料不到林千嬌和阿京會出現在這裡。一定是林千嬌帶來的。
“她在美國期間,患了間歇性精神分裂症。”楊本虎攥著拳。這樣的情境之下,他和路安在同一條戰壕 。阿京是無辜的。她最不應該被傷害!
窄窄的鐵梯,一邊是牆,另一邊沒有護欄。幾乎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天險。林千嬌的槍就頂在阿京的 頭上,一旦稍有響動,刺激到她,阿京便只有死路一條。
楊本虎和路安都不敢動。
“林千嬌,你的孩子,可以像辦法治療。”路安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林千嬌停了一下,開始冷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她有些歇斯底里,手裡的槍亂揮,在阿京的頭 上和胸口亂戳:“我沒有孩子。我喜歡他喜歡得可以為他去死!可他心裡沒有我!我為什麼要生孩子?我為 什麼要生孩子?”
林千嬌的神智更加的狂亂。阿京於驚惶中加快退下的腳步,林千嬌便跟著更快地逼過來。兩人已經走到 樓梯的中段。離下面近了許多。
“接住林千嬌。”路安向左右使個眼色,手猛然揚起,有什麼從手中飛出去,狠狠擊在林千嬌手合腿部 的穴位。
林千嬌哀叫一聲,腿往下,身子失了平衡,手往上揚,卻仍然摳響了扳機,斜斜地向天空中發出數槍。 於這槍聲中往倉庫裡摔下來。
七十八、愛的代價
楊本虎和路安的手下幾乎同時飛身躍起,兩個人穩穩地托住了摔下來的林千嬌。楊本虎迅速從林千嬌的 衣袋中掏出一個小瓶,倒了兩顆藥丸,塞進她嘴裡。林千嬌垂著頭,顯見是昏迷過去。剛剛擊中她手部和腿 部的,只是兩枚硬幣。雖然打得重,卻沒什麼大礙。
阿京在這槍聲中軟了腿,冷汗中扶著牆壁只往下坐,歪了頭看到底下焦急飛奔而來的路安,突然覺得眼 前發黑。這要命的眩暈襲上來。她也只往鐵梯外邊歪,下意識伸手去扶什麼,哪裡有欄杆?驚叫聲中,竟像 林千嬌一樣從鐵梯上只摔下來。
阿京再清醒過來,已經被扶了坐到椅子上。
兩幫人的談判完全被打亂,各站一方,中間扶了一個女人。今天這事情,無論如何不能再繼續談下去。 路安扶起阿京,帶了人撤。剛剛走到頂棚出口,忽然閃進來一人,急匆匆跑到楊本虎的身邊,側耳說了些什 麼。
楊本虎悠然變色,摸出了腰間的槍,對著路安,又驚又怒:“你居然通了條子?”
路安和手下閃進頂棚的鋼架後面,路安對楊本虎的驚怒搖頭嘆惋:“楊本虎,這批貨數額巨大,裝置先 進。虎視眈眈的,又豈止貨主和海盜?連國際刑警組織都在搜尋,你如何連這個防範都沒有?”
楊本虎沉聲不再作答,倉庫外卻已傳出交火的槍聲。
頂棚的出口定然是出不去了。路安一把背起阿京,從溜索上滑下去,到楊本虎身邊:“把她平安帶走。 ”
這裡是楊本虎的地盤,狡兔三窟,他一定還有密道。
楊本虎猶豫了一秒,望向路安。“一起走吧。”他可以保他們兩人的平安。
“我照顧兄弟。”路安望著一起下來的單行道的其他弟兄。
“安子!”阿京幾乎要哭出聲來。刀槍不長眼,她已經被父親的事情嚇怕了。
“跟他走。我一定會平安回來。”路安把她推向路本虎。轉過身去找掩體。
阿京被楊本虎拉著,淚流滿面往暗道走,卻仍忍不住回頭來看路安,頂棚口已經有許多人湧進來。阿京 於這一回望中險些魂飛魄散:她無意間的凝眸,看到頂棚上斜過來的一支槍口中無聲無息地發射出子彈,正 往這邊飛來,目標的軌跡,正是側身藏在鐵柱後的路安。鐵柱太細,他的風衣露了行蹤。
“安子!”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阿京甩脫了楊本虎的手,飛一般搶到了路安身側,緊緊摟住了他。
似乎有輕輕一聲響。幾乎沒有疼痛。阿京只覺得有什麼冰涼的東西鑽進了背部。然後,便沒有了知覺。
……
從搶救室裡推出的阿京臉色蒼白。雙目緊閉。路安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