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了車門下車, 叫道:“千嬌,我們下來,打車走吧。”
二姨連忙地跟著下車,林千嬌卻坐著不動:“媽,你們先走。”
楊夫人看了一看,楊本虎依然鐵青了一張臉,如同要發怒的猩猩。林千嬌面色冷凝,手放在隆起的肚皮 上。她知道林千嬌,那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可是,她又如何能管得了?
二姨已經叫了一輛計程車過來,在車上連聲招呼:“阿嬌,姐,快上來。”
林千嬌一動不動。
楊夫人嘆一口氣,說道:“本虎,千嬌有個什麼的,我不饒你!”這才坐上計程車。
楊本虎開著車,冷冷地開口:“你怎麼不下去?”
林千嬌咬著唇:“她早就躺在別的男人身下了,她早和心愛的人如膠似漆了,你還要怎樣?你怎麼還不 肯回頭?”
“你閉嘴!”楊本虎暴喝,在山路僻靜的轉角處踩了剎車。
“你怕聽到嗎?你不敢聽吧?她早是別人的玩物了,楊本虎,她早就被別人日日夜夜幹過多少次了!她 早就被別的男人的大手摸過多少回了!你沒目的地到她的嘴在她臉上啃嗎?你沒看到她笑得像個娼婦嗎?楊 本虎,你這個窩囊廢,你還戀著她?你去搶啊,去搶啊。去把別人用爛的玩意兒搶過來啊!你怎麼那麼賤! 你要不要和那個男人一起幹她?”
林千嬌徹底爆發,如一個潑婦,字字句句,如毒針刺出。
“滾!滾下去!”
楊本虎眉毛豎起來,臉色猙獰,手揮舞成一個拳頭,卻終是打不下去。
“你打啊,打啊!”林千嬌冷笑,更高地挺起肚子來:“往這裡打,狠狠打下去。把你楊家的血脈打落 了,你再去打那個女人,讓她給你生一個賤種,會不會是你的?會不會是你的?”
“林千嬌,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我逼你嗎?誰在逼我?誰逼得我無路可走?我冰清玉潔地,我痴心妄想地注,我在等什麼?我沒嫁就 搬過來住,我一口一個媽,我讓你念著娼婦的名字,把種子撒在我的肚子裡,你以為我圖的是什麼?楊本虎 ,你怎麼這樣沒有良心,你怎麼這樣賤啊?”
林千嬌失聲痛哭。她愛得那樣沉,愛得那樣重,可是她的愛,在面前這個男人的眼裡,連狗屎都不如, 她做了那麼多,到頭來,什麼都沒有得到。她的付出,到哪裡去討回來?去找誰討回來?
“我就是賤,我就是賤!”楊本虎的頭猛地砸在儀表盤上。儀表盤發出一聲脆響,裂開來,楊本虎的額 頭濺出血印子,鮮血順了鼻樑流下來,大瞪著眼,扭著眉,情狀恐怖兇惡:“我沒叫你留下!我不稀罕!你 肚子裡的雜種,是你要的!你要留下來,你自作自受!我賤,你更賤!”
“好!好!”林千嬌氣得嘴唇發抖:“你罵他是雜種!你罵自己的兒子是雜種!”她氣到極點,忽然仰 天大笑起來:“楊本虎,她在一日,你就一日不會死心,是不是?”
楊本虎沉默下來,轉過頭去,不再回答她。
林千嬌的聲音嘶啞,低沉下來:“她不喜歡你,你如何就死死咬著不放?你怎麼就這樣死死不放,偏偏 要得不到的東西?”
楊本虎陡地轉頭,血點子甩在林千嬌的臉上:“你不是嗎?你為什麼要咬著我死死不放?你為什麼偏偏 要在我這裡求得不到的情?”
“好,好,”林千嬌慘然笑起來:“我們是這樣相似。你和我一樣邪惡。我們怎麼不是一對?你甩不開 我,楊本牙,你甩不開我的。我要得到的,沒有人擋得了,你等著,我會讓你後悔!”她咬牙切齒,輕輕撫 著自己的肚子:“我要毀了她!我一定要毀了她!”
楊本虎盯著她的手,跟著冷笑起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毀了它,我們都清靜了!”
林千嬌盯著他看著自己肚皮的眼睛,臉色變得灰白:“你竟叫我毀了他,讓你清靜?你想殺了自己的兒 子?”
楊本虎轉過頭,冷冷地陷入沉默。
楊千嬌嘿嘿地狂笑起來,開啟車門,披頭散髮站在路邊,指著聳:“你不如去死,你禽獸不如啊!”
楊本虎猛然踩了油門,車以驚人的速度轉下山去,留下在樹影斑駁下如鬼魅一般肚子的千嬌。
風呼呼地吹過,林千嬌的亂髮在風中飛揚。她臉色慘白地靠在樹幹上,用手摸著自己的肚子:“兒子, 媽媽給你報仇。你那個禽獸不如的爹,他瘋了!他已經瘋了!”
林千嬌抬起頭來,眼中發出狼一般的兇光。有她活著,她和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