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笑:“他怕打破了?包在透明的箱子裡?”她突然從身上摸 出一根菸來,點了,噴雲吐霧。又蹺起腿來,動作幽雅,與站在門外悲傷的洋娃娃完全成了兩個人。
“你知道嗎?”米琪大大的雙眼在煙霧中淚水迷濛:“我為他放棄了身價過億的未婚夫,我從婚禮的教 堂裡逃出來投奔他。我跟著他守孝三年,我把一生的愛戀都給了他。我連命都不要了。美妙的聲音也毀了。 我付出過多少?我做了多少的犧牲?”她站起來,逼近了阿京,大眼睛裡有駭人的傷痛與嫉恨:“你做了什 麼?你為他付出過什麼?你安穩地坐在這裡,有沒有想過,這個位置,不應該是你?不應該是你!”
阿京站起來,往後退了一步,瞪大眼睛望著她。
她說的是真的?從婚禮上逃出來?守孝三年?連命都不要,把聲音毀掉?這是怎樣驚心動魄的愛戀?為 什麼,她從沒有聽到過路安提過隻字半語?
安子。安子這個稱呼,究竟有什麼不同?
怪不得路安不輕易讓人稱他安子。怪不得她那天在大廳中招呼了一聲安子,惹來那麼多異樣的目光。怪 不得路安今天一整天呆在房間裡,怪不得路安說,他擔心,所以要守著她。
他擔心米琪找上門來?擔心米琪說出什麼來?
米琪一步一步跟過來,煙丟了,臉上全是淚,淚裡是絕望和瘋狂:“你想一想,如果你是我,你要怎麼 辦?你要怎麼辦?”
阿京往後退,她腦子裡很亂,靠在牆上,混亂成一片。安子,你從沒有和我說過你的過去,哪怕提到你 母親,你也沒有說守孝三年的事,你瞞了我什麼?
米琪忽然伸出手來掐著阿京的脖子:“我想掐死你!我恨不得掐死你,然後把他剁成一塊一塊的碎片。 我把你們剁得血肉模糊,和在一起,我再把自己的肉一條一條割下來摻進去,我讓你們死了也擺不了我得糾 纏。哈哈哈。”她仰頭狂笑。
阿京拼命掙她的手。米琪比她高,瘋狂中,力氣也大得嚇人,阿京被她死死抓住,喘氣急促,同時因了 她這些恐怖的話驚懼不已。
有人闖進來。一個滿頭捲髮的黑人。高大英猛,一把將米琪拉過去,摟在懷裡,哄著她: “Dear;quiet。quiet。”
米琪在他的懷裡轉過頭來,一又大大眼睛變得通紅,看著阿京,笑得猙獰:“我詛咒你!我詛咒你們! 我用鮮血詛咒你們!”她猛然咬向自己的手臂,抬起頭來,嘴角已是鮮血殷然。
阿京驚呼一聲,捂住眼睛。
黑人連聲說著Sorry,抱起米琪急匆匆出去。
米琪不再掙扎,卻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阿京在沙發上癱坐下來。風衣領子被米琪抓的皺成一團。她才坐下來喘息。猛然聽到米琪的暗啞的聲音 又在門邊響起:“我不甘心!不會放手!不會放手!”
阿京吃了一驚,轉過身去,看到米琪大睜的憤恨的雙眼,她才把頭探過來,手扒在門框上,立刻又被黑 人抓開,連哄帶抱地拉走。
阿京望著黑人摟起她,消失在走廊裡,才轉回身關起門來。背靠著門,仍舊驚悸。路安究竟怎樣惹到這 個女人?她會變成這個樣子?
阿京才慢慢地走回去,竟聽得門又響起來。
阿京站起來,在房間裡尋找武器,不論她是不是瘋了,她至少應該自衛!
門開啟,路安大踏步進來,看到全神戒備的阿京,有些驚訝:“阿京,你在做什麼?”
阿京看著帥挺的他,心中百感交集。
“怎麼了?”路安拉開窗簾,滿室的陽光灑進來。房間登時亮堂,他推開窗子,悠悠的風便穿進來。屋 子裡立刻便得舒適溫暖。
路安摟著她:“怎麼了?不說話?”
阿京搖搖頭。擁住這個健壯的身軀。她愛他。摟著他就像擁有整個世界。無數的疑問,她想當面問個清 清楚楚。
“發生什麼事了?做惡夢了?”路安輕輕拍她。
“剛才……”阿京剛剛啟唇,被輕輕的敲門聲打斷。
路安放開她,大步過去開門。門口站了藍色西裝的青年人:“子良將軍說美洲的賓客盛情邀請,請您今 晚務必出席歡迎酒會。”
“幾點?”
路安皺眉。一定是米琪鬧的。總要去面對,躲也不是辦法。只是阿京,怎麼辦呢?
“半小時以後,在四樓。”
路安轉過身來,阿京望著他。
“剛才怎麼了?”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