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向盡頭的高位上走去,舉手投足間威嚴冷冽,身後的眾人魚貫而入,很快以秋瀲灩和容狐為首的兩隻隊伍便整齊地排列在大殿主道兩邊,面向高位。
墨潭來到高位前,旋身坐下,剎那間,大殿似乎迴盪著一股強大神秘的力量,將大地都震得隱隱發抖。
“參見宮主,願宮主萬世千秋,願花御宮代代傳承!”
話語簡單,禮儀簡潔,但整齊劃一地從表情肅穆的眾人口中撥出,卻聲震數里,回聲如鼓,綿延不絕,威稜無邊。
饒是陰蘭書和越明歸見慣了大場面,也被這駭人的氣勢鎮住了,完全說不出話來。
“玉蟒修羅花墨潭。”越明歸喃喃地道。
這六年來,避世隱居的同時,他也時刻注意著女兒國朝野的動靜,期待有朝一日能夠完成“她”的命令,還陰蘭書一個清白光明的身份。
他畢竟一身高強武功,又脫離了宮廷的束縛,言行都自由了很多,所以,對江湖軼事亦稍有耳聞,如今在江湖中,數一數二的角色,自然非花墨潭莫屬,他雖聽說過,卻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見到這個人。
花墨潭,身份異常神秘,甚至無人知道其人是男是女,五年前橫空出世,一手絕頂武功,加上脾氣正邪難辨,讓江湖同行服也得服,不服也得服,行事作風霸道至極。
可是,這跟他們有什麼關係,他自認他和陰蘭書都不可能認識江湖中人,更不可能得罪他們,他們是什麼意思?
墨潭默默地看著兩人,陰蘭書明顯地靠向越明歸身邊,越明歸雖然沒有特別的表示,但側身相護的動作亦十分明顯。
對越明歸的點點愧疚早已是隔世往事,而對陰蘭書似乎也生出了十二分的隔閡,很多話,她問不出口,也無心再問。
似乎,好像——當年,是她吩咐越明歸暗中保護蘭書的,在絲離卜算出蘭書有血光之災後,那這六年,他們一直在一起嗎?
墨潭輕偏頭,暗中吩咐了身邊的侍從幾句,然後讓他去叫月華,為今之計,只能讓月華出面了。
月華微笑著從側殿緩緩走上高位旁,猶如一輪明月緩緩升起,墨潭當著眾人的面,將他拉到身邊,一同坐在座位上,大殿下的眾人早已見怪不怪,倒是陰蘭書和越明歸比較驚訝,而驚訝中又透出幾分明白——就憑這霸氣旁若無人的動作看來,這花墨潭,不但有可能是女子,更有可能是女兒國的女子!
“這是?”月華目不轉睛地看著陰蘭書和越明歸。
陰蘭書吃驚地看著月華,越明歸眸中浮出一絲異樣。
“據說已經自盡的皇子陰蘭書,以及,前太子的側妃,越明歸。”墨潭勾起嘴角,意味深長地道。
月華微微點了點頭,浮起一抹溫雅的笑容,表示瞭解。
“你是……”陰蘭書顫顫地指著慕容月華,有些迷惘,又有些不敢相信。
月華微微一笑,完全明白她的意思,“既然蘭書你能死而復生,月華自然也能。”
陰蘭書的眸倏地睜大!
“你真的是慕容大哥?!”
月華含笑點頭,“如何,對我的這個地方還滿意嗎?”
“這是,你的地方?”陰蘭書愣愣地,看了看正扶著他肩膀沉默地看著自己的墨潭。
“我是前任花御宮宮主,這位是現任宮主,花墨潭。”月華溫文爾雅地道。
炫“那,我們……”是誰帶來的?
書月華揭開了她的疑惑,“我這幾個朋友出外無意間發現了你們,我猜說不定是你們呢,果然沒錯,不知你們是如何從那場宮變中逃出來的?”
“這麼說,這些年一直跟皇姐作對的花御宮是慕容大哥率領的?為什麼?”
陰蘭書沒有回答月華的話,而是問出了自己的問題——不管六年的生活教會了她多少平民的禮儀和內斂,但是骨子裡的強勢是女兒國女人與生俱來的,不知不覺,陰蘭書又帶出了一身天生的皇家威嚴。
墨潭的眸中閃過一抹讚賞。
月華看了看墨潭,一笑,明白她的心思,六年的顛簸生活,讓養在溫室的陰蘭書成長了,成熟了。
這,恐怕這位依舊俊厲卻眸深滄桑的前太子側妃功不可沒。
“我慕容家一夕之間家破人亡,蘭書應該記得吧?”
月華輕聲淡語,墨潭倏地緊緊攥住他的手,攥得很緊。
“那時我雖年幼,但還有印象,只是是非對錯,恐怕不能由王姐來承擔,慕容大哥若想報仇,是否……”
慕容月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