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當年的恩恩怨怨我不能完全忘懷,所以才會選擇與‘她’做對,但是你說得也有道理,當年你姐姐也才六歲,這些事情,本就不是她的錯,何況‘她’也已經——所以我想通之後,便卸下了這花御宮宮主的責任,如今的我,只是花御宮內的一個閒人罷了。”
“——可惜,姐姐卻已經不知道了。”蘭書黯然低語。
“如果你不嫌棄,就住在這裡吧,相對來說比較安全,現在能否告訴我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以後有什麼打算?”
沉默不語的越明歸這時卻趕在陰蘭書答應之前開口了,十分犀利地。
“請問,派人帶我們來這裡的是你,還是你背後的現任宮主?”
“有區別嗎?”月華緩緩漾出迷人的淺笑。
“若是你派人帶來我們,那你背後的宮主不是傀儡就是寵你極深,單憑你一席話,怎能讓我們放心地將性命交到你手上?若是你背後的宮主派人找到我們,我只想說,我們早已打算避世隱居,而且小皇子手中並無實權,對女兒國上下沒有任何號召力,女兒國皇室的事情早已與我們無關,你們要利用的話,也是找錯人了。”
“啪啪啪——”清脆的掌聲格外明晰地響起,座位上的墨潭輕輕地擊了幾下掌,傾了傾身子,一雙沉鬱的月眸深深地鎖住侃侃而談的越明歸。
“很好,有膽有識,足以配得上這小皇子——你們打算避世隱居?是因為一個是小姨,一個是姐夫,世俗將會對你們的關係大加鞭撻嗎?”
墨潭的口氣閒散,幾乎懶懶地,無害地。
陰蘭書一怔,尚未反應,蒼白書卷氣的淡雅面容上已經泛起了豔麗的紅暈,霎時明豔絕倫,彷彿一朵含苞待放的幽蘭霎時綻放仙姿,幾乎令人不能移開視線。
然而,越明歸卻猛然抬起頭,俊厲的面龐刷地雪白,怒氣急速地湧上他精緻秀美的眼眸——
“宮主慎言,命明歸照顧好小皇子是太子的囑咐,明歸不敢不遵,六年來始終尊小皇子為主,宮主如此不負責任之言語,不是將明歸置於放蕩不堪之地?”
陰蘭書微微晃了晃,彷彿立足不住,彷彿一朵鮮妍的花朵突然間凋零,臉上的紅暈霎時消退,恢復蒼白,甚至比原本更蒼白,嘴角卻勉強擒起淡然的笑。
“不錯,明妃的心一直都掛在王姐身上,甚至早已立誓要為王姐守寡,宮主這麼說,豈不是毀了他的一世清譽?”
墨潭微震,沒有說話,月華詫異地看了越明歸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