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出血過多,就這麼去了……”
林桂生時而低眉斂目、時而目光飄渺,時不時悽然苦笑、時不時鬱郁哀愁。她心裡明白蘇三就坐在邊兒上,可腦子卻一片混沌、且越來越不聽使喚了。
“金榮給她辦了個體面的喪事,末了跟我說,要把孩子接回來養。說真的,這事我該應承下來,大人之間的恩怨,管孩子什麼事啊……而今我膝下無人,怕是報應吧……”
林桂生吃力的轉了轉眼珠,掃視著眼前大片大片的空白,停頓了片刻,接著說道:“那時我跟金榮的關係很微妙,既是夫妻又是搭檔,我給他把的關、關關順遂;我給他指的路、條條坦蕩,他的事業離不開我,所以,他最後依了我,把孩子託付給了別人……”
蘇三彷彿在聽一個與己無關的傳說,純粹的驚愕、純粹的震撼,只為事件的曲折離奇,不站立場的心如平鏡。
只因這身世之謎,僅僅只是一個謎,這裡的“爹”、這裡的“娘”,皆與她只有名義關係,不存在深厚的感情。
她甚至無法痛恨林桂生,甚至有幾分責備親孃之意——為什麼要去破壞別人的家庭?為什麼要如此賴皮的生下“自己”?
聽得一聲沉沉的嘆息,蘇三抽回了思緒,林桂生那幽幽的陳述,還在室內幽幽的響起。
“誰也想不到,幾年後孩子竟然在外灘走丟了,受託人自責不已,不惜以斷掌謝罪,可斷掌能解決問題麼……整整半年過去了,巡捕房的兄弟搜尋無果,金榮絕望了,往後那一年,他幾乎沒同我說過話……”
林桂生的敘述已不再以蘇三為目標,她只是在梳理年生久遠的記憶,獨自舔舐著情緒。蘇三絲毫不敢打岔,擔心這個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