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晶,但她卻心裡恨著他們,在此刻以前,她甚至不曾想過,稱她一聲媽媽,稱他一聲爸爸。
她只所以留下來,是因為她碰到了這一幕,她本性善良,她這樣對自己說。
“不會有事的!思遠在裡面!他是權威!”柯以軒握了握許諾的手,竟意外的發現,她的手心裡都是汗,原來,她是擔心的。
急救室的門開啟時,最先反應過來的要數安然了,那期冀的眼神,令戴著口罩都遮不住英俊的紀思遠無法開口,他似乎有些猶豫。
“軒!那子彈離心臟太近!現在,子彈是取出來了,但病人失血過多,能不能挺過去,真的不能保證!不過你放心,所有的專家都在這裡了!”
許諾只覺得懷裡的人開始下墜,她呆呆地注視著急救室,忽然就覺得裡面躺著的那個人是這個世上,與她流著一樣血脈的人,好像他們是親人,很陌生的親人。
“諾兒,讓媽媽就陪陪爸爸吧!”。
柯以軒實在不忍她失神的站在那裡,解鈴還須繫鈴人,裡面躺著的那位,若不是愛得深,又怎會做出這般瘋狂的事情,他自信,他們都不是隨意恣情的人,但這世上,造物主偏偏就給他們安排了一個令他們瘋狂的女人。
“諾兒!”
她自從安然穿著無菌服進去以後,就這樣一直看著急救室,柯以軒心疼。
他突然意識到,血終究還是濃於水的,在這丫頭的心中,再不承認,他也是她的生身父親,不管他曾對她做過什麼。
現在想起來,他當年對何嘯天沒有下狠手,也許終究是顧及了她的感覺,原來自己是不想她夾在自己的生父和丈夫之間左右為難。
他攬緊了她,冬日的夜裡,還是有些寒氣的。
紀思遠進來時,她便被驚醒了,急切切的樣子,紀思遠衝她微微一笑。
“我可以進去嗎?”她的目光,在紀思遠和柯以軒之間徘徊,他便抬頭望著紀思遠。
“那就進去吧!”
病房裡靜悄悄的,許諾站得很遠,她看見安然就趴在那裡,手裡緊緊地握著那雙大手。
紛亂的儀器像麻繩一般纏繞著他,那個男人就那樣無助的躺在那裡,像只待宰的羔羊。
值班醫生目不轉睛的盯著那些儀器,偶爾會交流一些什麼,許諾走上前來,見安然的嘴唇儼然已有些乾裂。
似乎一夜之間,不,應該說就幾個小時,她似乎就蒼老了很多,許諾突然覺得心疼,這就是自己的媽媽,給予了她生命的女人,她些刻是多麼的無助,就像她昨天說的,她一直孤零零的,她原來每天會呆在她樓下,不知道出現在哪裡,遠遠地看著她休息,起床……
“喝點水吧!”
安然早已醒來,從許諾手中接過水看她時,眸色裡全是溫柔。
她定定地看著眼前這個孩子,這個被她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