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不出半聲悲鳴,竟被竹猗捏住脖頸,無法呼吸。
竹猗把它抓入茅屋,把手中的米油放到桌上,這才笑道:“我可是抓了一餐肉回來,這肉可是送上門來的!”
思筠聽他說得有趣,轉頭張望,只見他手中捏提著一隻鷹,細辯之下,驚詫地發現這隻信鷹,竟然就是琥烈吩咐二甲帶著,與她去尋找鮫人的那隻信鷹,慌忙大叫道:“竹猗!放開它!它是琥烈的信鷹!”
竹猗冷笑一聲。果然不出他所料!他甩手將信鷹向空堂那頭扔去,那信鷹被甩得撞在牆上,所幸竹猗手下留情,才沒把它撞死。
信鷹被撞得七暈八素,踉蹌站起來,慢慢的才緩過神來,被竹猗這麼一嚇,明明見到思筠就在那頭,竟不敢過去,只是不住悲鳴。
“竹猗!”思筠嗔白了他一眼。
竹猗忍不住大笑,妖孽的雙眸更增了幾分不可抵擋的媚,道:“誰叫這扁毛畜生渺視我的!這只是個下馬威而已。”
暮汶已然明白一切,看著竹猗搖頭笑笑,走過去把信鷹爪上的小竹筒解下,拔開筒蓋,抽出裡面的紙條,遞給思筠。
思筠從被裡伸出素手,緩緩展開那紙條,只見上面寫著:“擬在初九出發前往北海,請速回。夫留。”
她極為緩慢地把字條重新裹好,看來,等不到她傷好,又要得出發了。
琥烈已知道第三隻指,就是鮫人的那個偌長老。當然,罰司惡靈是滅戩氏的惡魂,對於三指的下落,本來就是無所不知的。
思筠想起她前往北海前送別之時,琥烈臉上現出的那個高深莫測的笑。
或許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思筠與竹猗四目相投,擔憂又浮在墨色的眸底。那不可測知的未來,真的能夠掌握住麼?
荷華的病痛在贖世之銀的幫助下漸漸好轉,到了第三天,已經能勉強說上幾句話,但還須得把耳湊到他的嘴前才能聽清楚,但因為信鷹帶來的那封催促信,思筠已等不到荷華痊癒了,留了暮汶在這裡照顧荷華,執意要竹猗去找來馬車,第四天一早便轉回楝州。
自從贖世之銀置入體內後,能量便一直支撐著思筠,它的存在已成為一種習慣,而現在這種依賴的習慣嘎然而止,思筠只覺得手腳痠軟,眼皮沉重,沒有半絲力氣,每天都躺在馬車裡,就連吃飯也是由竹猗端進馬車裡,她勉強坐起來吃一點。
這一日到了楝州,竹猗見思筠身骨漸漸萎頓,心疼不已,本想在楝州的客棧中小住幾日,等思筠身子好些才走,但思筠執意不肯,說是在馬車裡也一直可以休養,又因車上帶的乾糧快要吃盡,便駕車從楝州正街穿過,在一家包子鋪前停下,跳下馬車摸出銀錢,準備買幾個包子充飢。
忽然見一旁走來一人,在竹猗戒備和敵意的目光下,那僕役打扮的中年男子向他恭敬行了一禮,道:“請問車是上筠夫人嗎?”
竹猗皺起濃眉,對於對方口稱的“筠夫人”心頭實在不'炫'舒'書'服'網',心頭一懍。這稱呼,可只有琥烈的人才會。他沉聲道:“是又如何?”
“小人恭請公子與筠夫人移駕,將軍已命小人在此恭候多時了。”說罷,低眼斂目,只等著竹猗開口。
果然是琥烈的人!看來,他還真是無所不能了,站在一國權利巔峰之上的人,看來要找他與思筠,只要他一聲下令,便有無數的人前撲後繼,只為完成他下達的任務。竹猗冷哼一聲,又道:“要是我說不呢?!”
“公子請體諒小人,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如果小人完不成任務,就只能以死謝罪了。”
“你的命,可與我沒半點關係。”竹猗笑起來,只是那笑容冰冷,沒有半絲親近之意。
“竹猗!”思筠在馬車上聽到對話,低低地喊了一句。竹猗走到馬車窗旁低下頭,思筠掀開窗簾道:“算了,我知道現在的琥烈是個什麼性子,只怕我們真的不跟著去,這人真的要被他殺了。”
“你……”竹猗咬咬牙,卻說不下去。他明知思筠就是這樣一個好心氾濫的人,又怎麼能要求她不管不顧這個僕役的命運?再者,她本就是琥烈的夫人。
竹猗壓下心頭的莫名其妙的酸楚感,看了半掩在車簾之後思筠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眼斂微垂。“那麼,就算我們跟關著他們去,我也要坐這輛車。”
思筠柔柔一笑:“這個當然!我倦得很,反正車就交由他們趕就是了,你就可以更好的休息啦!”
竹猗把馬車交給了那僕役,跟在那僕役身後的,竟然還有十幾個奴僕,間雜著幾個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