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世的時候就曾下令不準議論此事,違者以大不敬論處。可是就在剛剛,這陳小姐竟然拿雋王爺的身世來爭一時之氣。就算那是私生子,那也是先皇的私生子,是定遠大將軍,更是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雋王爺。這樣的身份,豈是能被隨便說三道四的?
秦箏緩緩的瞧著周圍的人,她們在被秦箏的目光掃到的時候,一個個都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
“諸位姐姐可都聽到了?”她聲音清脆的問著,“既然說我是野種,那秦箏可不能辜負了這名頭。”
話音未落,右手猛地揚起,一個耳光狠狠的扇在那陳家小姐的臉頰上,清脆的響聲似是帶著迴音,映著那白皙肌膚上的赤紅一片。
“秦箏!”
樂泠然被她的這一舉動嚇到了,只無意識的叫著秦箏的名字。
“你竟然敢打我?!”
就算已經捱了巴掌,陳家小姐仍然難以置信的反問著。
“打都打了,還有什麼敢不敢的?”
她好笑地說到,隨著話音反手又是一抽,將陳小姐的另一面臉頰也打的立時紅腫起來。
“啊!”
淒厲的哭腔響起,被這狀況嚇的傻站在一旁的小姐們這才反應過來,看著捂著面龐嚎啕大哭的陳小姐,有的上前安慰,有的則用身體擋在秦箏面前以防她再次動手。
剛剛被打懵了的陳小姐此時回神,瘋了一般的伸手向秦箏抓撓著,無奈被身旁的小姐們拉扯勸阻,只哭喊著說絕不放過她。
樂泠然看著眼前亂作一團的書院,看著面無表情的秦箏,無奈的擠進人群將她拖出來。
“還不快走?還真等著人家打還回來啊?”
秦箏沒反抗也沒掙扎,順著樂泠然的力量隨著她向外跑去。
第六章
樂泠然帶秦箏一路跑回了自己的家,樂府的下人們瞅著一向沉穩的小姐此時跑的氣喘吁吁,驚訝的忘了詢問發生何事。而她也不顧下人們驚訝的眼神,拖著秦箏一溜煙進到自己房間,砰的一下關上房門。
兩人都跑的有些急,尤其是樂泠然,一手拉著秦箏,一手扶在桌沿,喘的上氣不接下氣,她活了這十一年,何時如此狼狽過?
“樂姐姐……打人的是我……你跑什麼啊?”
秦箏一屁股坐在桌旁,倒了茶水遞給樂泠然一杯。
她接過茶杯,一口喝光了那茶水,猶不解渴,又伸手搶過了秦箏的那一杯。
“你這丫頭還好意思說。”她平復一下呼吸道,“前幾日才打了三皇子,今日又把戶部侍郎的千金給打了,你是打上癮了還是怎的?”
“就如姐姐你說的,三皇子我都打了,還怕她不成?”
“那陳小姐可不是個吃虧的人兒,她爹更不是個好相與的,你等著瞧吧,有你受的。”
事實證明樂泠然不是神運算元就是烏鴉嘴。
秦箏離著王府老遠就看到邵錦華等在門口。遠遠地見她走來,快步迎上來,抓著她的肩膀前前後後的打量著。
“怎麼跟人打架了?吃虧沒?傷著沒?哪不舒坦趕緊說,讓你葉伯伯給看看。”
看著他緊張的樣子,秦箏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動。
“沒吃虧,我好歹也是師父你的徒弟,哪能輕易讓人家傷了?”
“你要是受點小傷倒是好事。”邵錦華見她無事,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隨即又覺得沒受傷才是麻煩,“你把人打成那樣,自己連根頭髮都沒傷著,更顯得你欺負了人家。”
想想剛剛戶部侍郎領著自己女兒來告狀的樣子,邵錦華就覺得頭疼。墨臨淵親自將那陳侍郎迎進書房,又叮囑葉昭青替陳家小姐看傷,折騰了好一陣子才將這父女二人送走。葉昭青悄悄地對他說,那小姐臉上的傷雖不至於留下疤痕之類的印記,但是青腫一陣子是難免的。唉,將別人打成這樣也罷了,怎麼偏偏是戶部侍郎的閨女。這戶部侍郎本身就是出了名的得理不饒人,還不知道剛剛在書房裡跟王爺怎麼鬧著呢。
瞧著師父唉聲嘆氣的樣子,此時的秦箏也覺得這件事似乎真的比自己想象的要麻煩。
“王爺他,怎麼說?”
怎麼說?
他啥也沒說。
將陳侍郎送出來之後,就跟他說了一句話。
“把她給我叫回來。”
沒生氣,沒發火,甚至眉頭也不曾皺一下,那語氣平淡的沒有任何異樣。
但是邵錦華跟在墨臨淵身邊這麼些年,怎麼會不知道他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