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怕你?”翎敏感的感覺到涅天似乎很在意她是不是怕他,或許,是在意別人是否怕他。
“……”涅天沒有說話,不多一會兒,突然睜開了眼睛。從樹上跳下來,望了望四周,“快走。”
“怎麼了?”翎很詫異跳下樹來,跟著涅天上馬。如果說涅天是發現周圍有異動,沒有理由她發現不了。
“感覺不好。”涅天嚴肅說著,語氣中收起了平日裡的慵懶。
兩人騎馬藉著夜色飛奔,一路上曠野寂靜,僅能聽見馬蹄迴盪的聲音,卻是什麼異狀也未曾發現。
一直急行至黎明時分,前方涅天才放緩了速度,卻仍舊一言不發。半晌,取下馬上綁著的水袋,遞給翎,“沒事了。”
翎接過水袋,這才發現,自己似乎挺長時間沒喝水了。嘴唇早就幹了,只是一路騎馬飛奔,再加上涅天帶給她的緊張氣氛,哪裡還有心思覺得渴?
也不多問為什麼涅天會突然帶著她跑,灌下了半袋水,重重舒了口氣。
“你急著去找莫蘭家族?”涅天突然問出一句。
翎想了想,開口答道:“這是我來極北陸的目的,但是,運氣好也只能得到個解釋,興許改變不了什麼;運氣不好,什麼都得不到。”
涅天微微皺了皺眉,他總覺得翎說話虛無縹緲的,看似有內容,細斟酌下來卻如無物,“是不是無論如何,只要得到了答案,你才能安得下心?”
“是,既然已經有了訊息,我就一定要得到答案,無論答案是什麼。”翎堅定的說道,或許涅天並不能理解,這是她十幾年來一直糾結於心的事,如今命運開了口,她又如何能安定的下來不去解開這個謎?
“去找當年給你下詛咒的人?”
“那人已經死了,所以,興許運氣好,也是問到些解釋。”翎嘆了口氣,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如今的命可都是涅天的啊,苦笑一聲,“不過我沒得選擇,你若是有事要做,又不願放了我,我隨你去便是。”
“這麼聽話?”夜幕之下看得不甚清晰,但是能聽出涅天的音調挑高。
“這叫言而有信。”
仁義之心能不能有 (3)
“那好,我也言而有信,說了帶你去,現在就走。跟著我,我保你運氣好,問出真相,如果問不出,我帶你去鞭屍。”說完,涅天爽朗一笑,手中的馬鞭用力一揮,飛一般奔向前方。
翎一時半會兒還回不過味來,她述說的是個很嚴肅的話題好不好?怎麼拐來拐去,涅天還是笑了……
去鞭屍……她曾經也想過……
——————————————————————————————————————————
然而,事實正如翎所預料到的,宮千聿確實比往日更忙,整個離殤對外仍舊是宮千聿為君王,但是,離都上下,從守衛至暗哨,十有八九都已經換成了君無默的人。以至於宮千聿一行人剛剛踏入離殤,並不小心遮掩的刺探就層出不窮。眼看著近離都還有不到百里,探子前來回報,君無默居然已經堂而皇之的緊閉離都大門,其所懷心思,恐怕就沒幾個猜不到了。
宮千聿的兵馬經數月激戰,已經堪堪三千有餘。而宸羽帶來的,卻是整整一萬人馬,雖然單打獨鬥比不上宮千聿的人,然而,數量優勢,配合優勢,卻仍然不容任何人小覷。
乍看之下,宮千聿的勢力確實能與君無默一搏,但是,那一萬死神,畢竟不是宮千聿的。如此一來,離得離都越近,一種很微妙的形勢漸漸蔓延開來。
“君王您還在猶豫?”瀾狩不止一次開口問道,眼看著離離都越來越近,君無默又是已經擺明了姿態要放手一搏,如今如若不能將一萬死神牢牢抓在自己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宮千聿一向古井不波的眸子抬起,深深望了瀾狩一眼,沉了沉,開口道:“你是要我以怨報德?”
瀾狩一聽此言,撲通一聲跪倒,苦苦哀求道:“君王,事關重大……”說了一半,卻又怎麼也說不下去了,他是貼身侍衛,但也屢屢參與些政事,他明白,他此刻確實是在勸說君王,陷自己的君王於不義。但是……抱著仁義之心,面臨的將是離殤易主,而宮千聿……
“恐怕你我是在庸人自擾,宸羽並無背叛之意,若是先動,怕要冷了人一片好心。”宮千聿的聲音異常沉穩,但就不知是真的信任宸羽,還是在說服自己。
瀾狩見勸說不動,徑直站起身來,也不再說話。
“瀾狩,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動他。”宮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