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戀的還是一個有夫之婦。
她想起梁宥西寫下的那一個個力透紙背的名字,胸口宛如壓了塊大石。
是要有多愛,才會在夜深人靜時不自覺寫下滿滿一頁心上人的名字?想必那一筆一畫都傾注了他對那個女人的感情吧?
關耀之見她不吭聲,繼續寫——小夕,就算你沒和梁宥西結婚,他和岑歡也沒有可能在一起,因為岑歡根本就不愛他。
關夕看完這句,忽然覺得心疼。
心疼梁宥西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
心疼他的付出得不到回應。
心疼他在想著那個女人時卻只能寫她的名字寄託自己的相思。
“二哥,你別寫了。”她推開關耀之拿著手機的手,眼淚已經遏制不住落下來。
“你都寫了些什麼把小夕弄哭了?”絲楠搶下關耀之的手機,抽了幾張面紙遞給關夕,剛要說什麼,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
絲楠詫異地看了眼關耀之,後者瞪向門口,臉色比之前更難看。
“請進。”
門被推開,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野。
絲楠望著面無表情走進來的梁宥西,再回頭看看關耀之,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關耀之剛才那封簡訊原來是發給梁宥西。
不過,他叫梁宥西來做什麼?
關夕目瞪口呆的望著朝自己走來的梁宥西,烏黑的眸子掩不住驚訝,不懂他為什麼會來這裡?
梁宥西瞥到關夕臉上殘留的淚痕,眉頭輕蹙了下。
“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開口,聲音沒有半絲溫度。
關夕感覺到他似乎在生氣,站起來,而關耀之也沒做任何挽留,本來就是他要求梁宥西來接小妹回去的。
“二哥,絲楠姐,我走了。”
絲楠微微一笑,點點頭,又望了眼從始至終都沒看過她一眼的梁宥西,嘆了口氣,看著兩人走出病房。
門外已經餓得快要昏過去的小月見兩人一起出來,欣喜的迎上來捉住關夕的手道:“小姐,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關夕剛要點頭,忽地想起:“你下午不是要上班?”
“我請了假。”梁宥西沒看她,徑直走向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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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夕第一次坐梁宥西的車,她坐在副駕座上,不時偷覷身側俊顏緊繃的男人,心頭滋味雜陳。
後座的小月察覺兩人似乎有些不對勁,也沒敢亂開口。
一路無言回到關家,小月先下了車,去扶關夕時,關夕示意她先進去,自己卻遲遲不下車。
“梁宥西,我——”
“我喜歡誰和你有什麼關係?”梁宥西打斷她,目光冷冷看過來,“關夕,我一直以為你很單純,沒想到你這麼有心機,居然跑去問你二哥我和岑歡的事。”
關夕愕然,原來他是在氣這件事。
“你怎麼會知道岑歡?”
關夕低頭,“我在你那本診斷書的夾頁裡看到一張你寫滿她名字的紙,我猜想她一定是你很愛的人……所以才問我二哥……”
“我不是說過不要動我的東西!”像是被戳中了痛楚,梁宥西不自覺撥高聲音,連臉色都陰沉得有些恐怖。
關夕被他氣極的表情駭得身子往後退,直到背抵上冰冷的車門,仍難掩眼神裡噙著的恐懼。
“對不起……”她有些瑟縮的別開眼,胸口似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般好難過好難過。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覺得無聊才翻翻你的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語氣帶著哭音,蜷成一團的肩膀還一抽一抽的,大半個身子被掩在那頂遮陽帽下,既滑稽又可憐。
梁宥西咬了咬牙,轉過頭望向另一扇窗外,卻對她說:“回去吧,以後別沒事就跑去醫院找我。”
關夕身子一僵,同時覺得萬分難堪——她的心事竟然在他面前一覽無餘。
“對不起……”她忍著喉嚨口的脹痛再次道歉,然後拉開車門。梁宥西沒有回應,等她下車離開好一會,他才煩躁的一拳砸在方向盤上,爾後額抵著方向盤,閉著眼任大腦空白了好幾分鐘才重新發動車子離開。
躲在某個角落的關夕目送他的車子離開,這才淚眼汪汪的朝室內走去。
客廳裡,關父臉色很難看,一見女兒劈頭就道:“你是越來越擔子大了,一趁我們不在家就偷溜,你知不知道你萬一出了什麼事,我們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