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憂顯而易見的眼,痛楚也少了幾分,然心中卻不知是喜還是憂,瞥開目光,勾唇說道。
語畢,凌鳳眠起身,四下望去,入目的盡是與人齊高的枯黃野草和大片的松樹林,除了偶爾吹來的幾絲風聲,一片安靜。
“我們得趕緊找到人煙,過多逗留就算不是被下一批刺客發現也會凍死在這荒野間。”凌鳳眠背對著她正色道。
“好,立即出發。”葉夕涼跟上他的步伐。
二人撥開野草,一步一步向著松樹林而去,只是兩個人都因中毒不能動用內力行得極為緩慢。茂密的松樹林裡一片荒涼,飛禽走獸全都躲進了洞中冬眠哪敢出來,然這卻是苦了他二人。
二人一直向前,不敢有片刻停留,綢緞的黑夜已被旭日東昇所替代,卻依舊只有在林間打轉。一開始兩人還時不時聊著驅趕疲勞,然到了最後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只剩下不斷前行的意志支撐著。
待到第三次看見殘月的升起,葉夕涼無力地倒在了地上,雙腳如灌了鉛一般,已不是意志所能控制的,本已漸好的痛楚在疲勞虛弱下再次復發。
“夕涼。”凌鳳眠驚呼著跑到她身側,扶起她纖瘦的身子,單薄如紙,彷彿風一吹便會飄走。
“沒事,我還撐得住。”她咬咬牙,想要起身,卻又再次跌坐在地上。
“別逞強。”他挑了挑眉,一把抱起她,“累得壞就閉上眼。”
葉夕涼貼在他胸口,耳際是他強有力的心跳,明明自己也已是精疲力竭,卻依舊為了她努力地撐著。那雙鳳目是要硬生生地印入她一生一世才肯罷休。
她想了想,說道:“放我下去,如此下去,我們兩個都會餓死在此。”
凌鳳眠似是沒有聽到她的話語,眼神堅定地朝前行著。
“七爺,七爺。”她喊了好幾聲,卻徒勞無貨,“鳳眠,放我下來。”
凌鳳眠聽到這二字愣了愣,她趁機從他懷中掙脫 。腳如踩著棉花般無力,索性就盤腿坐在地上,抬眼道:“既然一直都在林裡轉,不如先停下來,休息片刻,也可以想個破這迷陣的對策。”
凌鳳眠聽罷點了點頭,於她身側坐下,唇色發乾,鮮紅的色澤卻不知何時變成了暗紫,臉色異常的白。
葉夕涼暗叫不好,扯開他的衣領,胸前的黑手印又暗了一些,她急急地看向他,正欲開口,卻被他攔住。
“不要在多說話,眼下何時能出去也不知,多留些體力。”他底氣虛浮,顯然是用最後幾絲體力勉強支撐著。
葉夕涼暗暗著急,兩個人的情況越發不妙,但現在連方向都辨別不出更何況出去。她咬著下唇,陷入思索中,突然瞥見的樹樁讓她心頭一喜。
“有辦法了。”由於純粹喜悅而明亮的雙眸看得凌鳳眠心頭一顫。
幸虧她還沒有將野營手冊上辨別方向知識忘得一干二盡。 葉夕涼走至樹樁邊,細細檢視年輪的茂密程度,朝著左面的樹林指去道:“森雀在青州的西面,所以我們往東走。”
“走吧。”凌鳳眠凝望著她靈動的眼,帶著傾慕的神色,心中驚歎,她果真是與其她女子大有不同,每一次相處都多透出一點睿智,叫人怎麼不心動。
凌鳳眠不再看她的眼,怕那雙清瞳又擾了平靜的心,起身,經過她身側繼續向她所說的東方而行。然不過百步,終是體力不支倒在地上。赤焰掌毒性奇特,內力越是深厚,毒性也就越厲害,若用在普通百姓上,反倒是毫無作用。
“七爺。”她一個箭步上前,搭在他脈息上,微弱短促,再看他眉心竟滲出一絲黑線,氣若游絲,雙目無神。
兩人已經徒步行了三日,滴水未進,本就已是精氣殆盡,加之毒性加劇,再意志堅定的人也抵不過連日的折磨。
“你這個傻瓜。”想到方才他為了保護她想要抱著她尋路,酸澀之感湧上鼻尖。
“哭什麼,我這不是還沒死嗎。”他勾唇淺笑,漆黑的眸失了幾分平日的氣勢,多了幾分柔和。
葉夕涼握緊芊芊柔荑,晶瑩眸子透出一抹堅決,她一把奪去他腰際的匕首,對著自己的腕刺去,動作快如閃電。
然凌鳳眠又豈是等閒之輩,對於她的每一個眼神,他都記在心間,在她將刀口向著皓腕割去時,他一掌打在她細腕,匕首應勢落在地上。內力與怒氣的推動下,一口鮮血吐出。
“七爺。”她一驚,扶住他,萬般滋味。
“你要做什麼我豈能不知。”他斷斷續續地說道,手掌冰涼刺骨。
“你的傷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