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也差上許多,瞧它葉子還是綠油油的,估計是整根拔起走水路運進京城的,很甜,只是性熱,多吃容易生火氣,你且吃兩個嚐嚐鮮,不可貪嘴。”
海棠笑眯眯的連連嗯了三聲,口水都快滴了,連忙剝皮試了兩個,果肉呈半透明凝脂狀,果然是香甜異常,脆嫩多汁,兩人正聊著起勁,胖奶孃忽然進來找槿蕊,說是老爺叫她去書房說話,槿蕊臉上登時沒了笑,擰眉咬唇想了好一會,琢磨自己最近有沒有犯錯,字描了,書讀了,女則、女兒經也天天抄,琴功更是沒有丟,思來想去只有前段和逸君慪氣的事,不過他老人家歷來不管兒女們拌嘴吵架的事,胖奶孃見她老半天不挪腳,又催了催,槿蕊轉念一想,揀了幾樣水果,一同端了過去,推門進屋,喻梅勤正在看書,輕腳走近,把水果盤置於案頭,擺出俯首聽命狀,好聲好氣道:“爹,女兒來了,天氣熱,您先吃些西瓜解解渴。”
喻梅勤睇視鮮紅的瓜瓤,忽想起方才雲娘說的玉清贈水果之事,覺得這名字甚是耳熟,便抬頭問道:“這就是遲府小姐送來的水果?她是不是上次送料子的遲小姐?”
槿蕊點頭道:“嗯,正是她。”
喻梅勤聞言微蹙眉宇,沉聲道:“以後叫她別再送東西,就是送來了你也應婉拒,你娘讓你以琴會友我不反對,只是遲大人乃當朝內閣揆員,領戶部尚書職,位高權重,咱們行事為人應加倍嚴謹端正,莫讓別人覺得咱們攀遲家的高枝,人窮志不能短。”
原來因為收水果的事實,槿蕊早就學乖了,俯首聽命,態度無比恭敬地正顏回道:“爹教訓是,女兒全記牢了,傍晚玉清差人來時,我也深覺不妥,實在是推辭不掉,隨後送上醬菜心作回禮,也算是禮上往來了,請爹放心,以後不會再收她家任何東西,哪怕是一針一線,但是,所謂的高攀絕對談不上,玉清是庶出,是家中最不受寵的小女兒,她娘早死,只是逢年過節時見她爹一兩面,平常跟前只有兩個丫環伺候,除了她們三人,遲府根本沒其它人認得我是誰,更不會知道我是爹的女兒,只是女兒見她委實孤單可憐,連個伴也沒有,而且與她志趣相投,故走得近了些,平日都是彈琴作畫,吟詩論詞,從沒做過有辱爹清譽的事,我保證。”怕他不信,手臂還直直升得老高。
難得見她這般嚴肅正經,喻梅勤反倒愣住神,怔怔地盯著她,半晌緩神想起正事,便又道:“叫你來是了槿蓮。”
槿蕊頗為意外,隨口回道:“為槿蓮姐姐的事?姐姐能有什麼事?”
喻梅勤從衣袖裡拿出幾顆碎小銀子,遞與她,鄭重交待道:“這裡有八錢,你到家後,陪槿蓮好好玩幾天,你把姑娘家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載)歡的小玩意買些給她。”
這不是正好問到她的專業了嗎,其它不好說,吃喝玩樂誰不會,只是槿蕊連連擺手不肯接銀子,笑聲回道:“就算爹不交待,女兒也是這麼打算來著,只是銀子就不用了,娘有,我向娘要。”喻梅勤每月的俸薪都是如數交給雲娘,平日只帶幾枚銅板吃茶吃點,八錢雖少,應該是偷偷存了有些日子的私房錢,槿蕊不想收,男人身上不能沒有錢。
“娘歸孃的,這是爹給她的。”喻梅勤忽然傷情起來,聲音低低的,有些哀傷,又有些欣慰,更又有些如釋重負,“槿蓮打小沒了親孃,也沒有同母的弟妹,不像你,是在蜜罐裡養大,家裡人人拿你當寶貝疼著,你就費心陪她玩耍幾日,讓她歡歡喜喜出嫁,你娘要幫忙著操辦瑣事,又要走親拜友,也是騰不出空閒,爹公務纏身走不開,就這麼個大侄女,有些對不住她。”
四十三歲的喻梅勤,已是兩鬢星白,在兒女面前總是擺著老學究的架子,槿蕊冷不防碰見父親如此感性,忙柔聲道:“爹這話說得差了,孃的錢本就是爹的,我們全家老小都是靠爹養活。我明白爹的心思,您是因為不能為槿蓮姐姐送嫁而心生愧疚,故想彌補,銀子雖好,也有它辦不成的事,我倒有個更妙的主意,簡單有效,既然爹心有所牽,何不親自修書一封給槿蓮姐姐,一則祝賀她的新婚大喜,二則道明無法前去的原因,女兒同是姑娘,懂得姑娘家的心思,我想這會讓她更歡欣、更窩心,槿蓮姐姐善解人意,肯定會理解您的難處,她最缺的是親人的關懷與溫暖,而非銀子,您只管放心,她是槿蕊的親人,我包準使勁渾身解術讓她高高興興。”一邊說,一邊拍著胸脯保證。
喻梅勤聽了甚覺合意,收回碎銀重新塞回袖中,嘴角微揚點頭道:“確是好主意,就這麼定,沒事了,你且下去。”一邊說,一邊已經提筆開寫。
槿蕊應聲退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