趨之若鶩,互相取暖,哪怕扎得遍體鱗傷,也要緊緊相擁。
光陰過去大半,四個小時的冗長等待,換來的是依舊靜謐的空氣。我默默地將臉埋在沙發裡,希望以此擦去猶在臉龐的淚珠。
冷月高懸的冬季,本就是恩怨兩清的季節,良辰美景不再有,只是默默的纏綿,等待春的盎然。活在都市中的我們都太落寞,太偽裝,用層層的獨立來包裹逐漸消瘦的心。殊不知,卻連最基本的歸屬感都未曾尋著,卻依舊滿身是傷地在苦苦尋覓,希望可以遇見讓自己取暖的那個人。
當午夜的鐘聲終於敲響,我無力地從沙發上爬起,踏著冷冽的清月邁出房門,輕輕掩上,就好像此生不再踏足般決絕。沿著星星灑下的道路,消失在遠方。
街頭的煙花已悉數謝盡,唯有傲放枝頭的臘梅,宣示著冬的繁華。
當年末最後一絲蕭條遊走的時候,人間的煙火也終將熄滅,一切歸於平淡。
一直昏睡到了第二日中午,燦爛的陽光透過斑駁的窗簾,射進溫暖的室內,想念一如春天的嫩芽開始萌發,無止盡地生長,彷彿一棵不會敗謝的蒼天巨樹。只是不知,巨樹的根基是否強壯,能夠抵禦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抑或是悲壯地倒下,只為了護住枝頭那小小的幼芽。
回不去傷感的秋季,卻能迎來希望的春天。
待到百花爛漫時,落花時節又逢君。
很矛盾的一句,後來,方才知曉,人生本是輪迴,因為等待的漫長。
在鏡子前默默地將紅腫的眼消退,我這才意識到,今日的我沉靜得如同秋日裡的梧桐,只剩殘枝敗葉。
“閨女,又被人甩了?”終於有人說話的聲音,驚醒夢中兔。
“被甩不要緊,關鍵是跌倒了能爬起,想當年你老媽我辣手摧草,甩人無數……”
我直接閃進房間扮鴕鳥。我被同一個男人甩兩次,我容易麼我?
這事兒隨便告訴誰,送給我的字只有一個,連我自己都領悟不了,蔡乾真好到這份上了嗎?
就在我細細琢磨的時候,一陣嘈雜的音樂響起,我火速拎起電話開始罵人,“沒看見姐正煩著呢?有多遠滾多遠!”
長久的寂靜,就在我以為無聊人士打來騷擾電話浪費我錢的時候,電話那頭吱聲了,
“阿芷,我想你了”
也正是這麼一句,成功把我從夢境中逼醒,驚出一聲冷汗。
“想你個大頭鬼!”咦?誰在我房間嗚咽著。
又是一陣沉默,於是,我決定先發制人,
“蔡乾,我們分手吧,我不喜歡這麼折騰來折騰去”
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一定會無情無義地蹦出個“好”字,然後直接掛電話,我就是要挑起他的極限。
“你看不見我覺得是折騰自己?”半響,他終於得出結論。
“你去死!”
“還有呢?”
“還有就是——你繼續和其他女人鬼混,直到把你老二磨平了也不要來找我!”我敢發誓,這是我這輩子說過的最沒品的罵人的話。
但是,前提是,他把我逼急了!
“我在山區義診,回來你想要什麼?”他似乎沒有聽見我方才的話。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卻聽著他的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