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從特護樓開始,我馬上先和那邊說一聲,”他拍拍我道,“小夥子放鬆點,不要緊張,只露出眼睛沒人能認出你,這種事我有經驗。”
我疑惑不解地望望他:有經驗?
他笑道:“去年有個大明星做手術住在後面特護樓,許多追星族拐彎抹角找上門恨不得跪下求情,讓我設法帶他們進去看一眼心中的偶像,哈哈哈哈,結果呢,當他們看見明星狼狽不堪被人扶著撒尿時一個個落荒而逃,哈哈哈哈……”
我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別出聲!”他警告我道,“病人很敏感,閉著眼睛都聽得出誰是醫生誰是護士,在醫院裡工作時間長了說話的語氣口吻與其它人不同,一開口就露餡了。”
“晚上病人家屬會不會陪睡?”我擔心荊紅花此刻不在這兒。
“特護樓裡都是套間,有專為家屬休息的房間,星級裝置,比住賓館划算,”他扶扶眼鏡道,“大螢幕實時實聲監控,象睡在病人身邊一樣,一有情況就可以發現,當然,”他笑笑道,“此乃多此一舉,完全為讓病人家屬寬心,特護樓對病人狀態24小時全程觀測,醫生們四班倒眼睛都不敢合一下,在那裡混收入高但責任大,出一點點小差錯都讓你吃不了兜走。前陣子特護部主任和我商量讓我過去,我說別介,讓我多活幾年吧。”
徐大夫很健談,這多少消除了我的緊張不安,至少兩人出門時我的雙手已經不抖了。
第162節:第九章 劫後重逢(1)
第九章 劫後重逢
特護樓封閉管理,進出必須刷卡。徐大夫掏出卡瀟灑刷完後衝我歪歪頭道:“實習生,鐵院長安排的。”保安狐疑打量我一眼,揮揮手放行。
與普通病房不同,這裡病人的資訊高度保密,全部掌握在主治醫師手中,其它人無權過問。監控室只知道幾號病房出現情況,幾號病房沒問題,說不出病人的名字。所以徐大夫只能帶我一間間瞎碰。
開始我建議到監控室看一下整個病區情況,沒準一下子能發現要找的人呢,徐大夫笑著說監控室不是現場直播它只監控各病床觀測儀器反饋的訊號,從而判斷病人的身體狀態。外行畢竟是外行,隔行如隔山吶。
途中他壓低聲說凡是門口有便衣或是警衛轉悠的不要碰,那些人惹不得,他們身上帶了武器,有權根據判斷自行決定是否開槍,即使打死了人也不經公安機關處理。說得我一驚一乍的緊緊貼著他不敢擅離半步。
從A區拐向D區時碰到位意態悠閒的醫生,他看見徐大夫愣了愣停下來道:“你來這兒幹什麼?不是八抬大轎請你都不想來嗎?”
“小潘啊,”徐大夫親熱地捶他一拳道:“奶奶的盡說損話,這種高檔社群想來就能來?”他指我一下道,“新來的實習生,請人託他看望一下有位姓禹的病人。”
“禹屬明?”潘醫生一口就說出名字,“D病區8號,生命垂危,三級護理,是到看望的時候了,也許過幾天就……”他聳聳肩做出迴天無力的樣子。
接著兩人擠眉弄眼商量組織一場麻將友誼賽,約好時間地點人物後才分手。
“有三種情況,”他悄聲道,“你要找的人有可能不在,那你明天上午再來,我替你和剛才的潘醫生說好,他替你安排,第二種情況是隻有她一個人在,第三種情況是還有其它病人家屬,不管碰到什麼情況千萬不能衝動,不能著急,等我上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背朝他們做個手勢就行了,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嗎?聯絡上就行了,千言萬語留到以後再說。”
我用細微的聲音說:“我寫了張紙條。”
“更好,省得冒險說話,”他拍拍我的肩道,“看得出你是做大事的人,我這雙眼識人。”
剛走了幾步,前面傳來嘈雜聲、器械聲和催促聲,剛才閒庭信步的潘醫生如一陣風似的從我們身邊刮過去。徐大夫追問了句“什麼事?”潘醫生頭也不回道“D區8號緊急情況”。
我們緊跟在後面七拐八彎來到8號房,裡面已站了四五個醫生,整屋子儀器發出“嘟嘟”“嘀嘀”“噠噠”聲,各種顏色的小燈閃爍個不停,護士們屋裡屋外忙忙碌碌,一片緊張的氣氛。
第163節:第九章 劫後重逢(2)
我一眼便看見身著紫色衣服的荊紅花滿臉惶急站在病床裡側,目不轉睛盯著呼吸困難的禹屬明。
她瘦了。
可我不敢過去跟她打招呼,因為所有醫生護士都在病床外側,裡側除了荊紅花便是臉板得象鐵鍋底似的禹錫陽,我不能輕